腳往白馬的方向走:“我的意思是,你帶我一起回去。”
青年回過頭,朝阿斯爾揚唇粲然一笑,逆光勾勒出他挺拔修長的身量,柔和的輪廓霧濛濛的,連風中微動的髮絲都像在發光。
阿斯爾聽見他說:“我不走了,聽懂了嗎?”
男人半垂的眼眸霎時睜圓了,第一時間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直到謝晏問他:“或者你還是想我走……”
阿斯爾才陡然跳起來,面上露出狂喜的笑容,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謝晏真的不走了?”
“嗯,暫時吧,看你的表現——哎、哎,放我下來!”
謝晏猛地被男人從身後一把抱起,直接雙腳離地,被抱著原地轉了好幾個圈。
又來!
他抓住對方的手臂,驚呼著喚阿斯爾的名字,只覺得無奈又好笑:“你快放我下來,喂,你是野人嗎?”
阿斯爾朗聲大笑,抱緊他瘦削的腰,逐漸停下旋轉,面對面直視著他烏黑的瞳仁,喘著氣低頭問他:“謝晏,什麼是‘野人’?”
謝晏這才發現自己把心裡的話說出了口,好在野人聽不懂普通話。
他眨了眨眼,胡說八道:“就是……就是一種愛稱、暱稱。”
阿斯爾聽懂了一個“愛”,信了他的話,笑得更開懷,咧唇露出一排雪白整齊的牙齒,一側犬齒微尖,小麥色的臉頰邊還有深深的酒窩,獸類的野性和赤子的純真恰到好處地糅雜在一起,讓謝晏又看得愣神了幾秒。
下一瞬,卻聽阿斯爾模仿著他的語調,頗自豪地說:“我是‘野人’,謝晏的‘野人’。”
“咳。”
謝晏差點沒憋住笑,看著阿斯爾忙不迭熄滅火堆,收起那零散的金飾,把樹上掛的狼皮也收拾好,和他的揹包一起掛在馬鞍上。
兩個人同乘一騎,阿斯爾從腰後環抱住他,拉起韁繩,輕夾馬腹,“叱”了一聲便催著蘇布達跑動起來。
白馬在原野上肆意馳騁,隨著男人渾厚的喉音響起,馬兒的速度驟然加快,謝晏還沒反應過來,被慣性帶得下意識往阿斯爾懷裡縮了縮。
阿斯爾又傻笑起來,胸腔中發出明顯的震動,緊緊貼著謝晏的後背,灼熱的呼吸也灑在他耳畔。
真是個傻子。
謝晏在心裡吐槽,卻也被傻子傳染,跟著對方暢快地笑出聲來。
白馬似乎能感覺到主人們的心情,馬蹄亦愈發輕快,宛如飄在草原上的一朵雲。
輕風拂過,泛黃的野草低垂,帶起一片金色的浪潮。
作者有話說
談完戀愛就繼續搞基建!我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
胸膛刺青
回到王庭後的第一件事,謝晏先洗了個熱水澡。
阿斯爾獨自去尋通天巫,似是有什麼要緊事,謝晏洗完澡,女孩子們便給他送來吃食。
今年新收穫的糜子曬乾碾好煮成粥,加了黃花釀的蜂蜜調味,還有用菜籽油煎炸炒制的各式新菜,除了慣例的酸奶和乳酪,烤肉也是按謝晏教的法子做的,火候掌握得比他還好,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謝晏確實又有點餓了,盤腿坐在矮桌前的氈毯上開始吃東西。
他進食的速度已經比以前快了很多,也沒有那麼多講究了,但骨子裡的教養還在,舉動仍然優雅得體。
他很快吃到七分飽,最後喝了口奶茶,拿帕子擦了擦嘴角,抬眼看見薩娜她們圍著自己跪坐了一圈,正捧著臉,眼巴巴地望著他。
“怎麼了?”謝晏問。
姑娘們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好意思開口。
還是最年長的阿茹娜被推著說:“可敦……首領命人給您做的鹿皮大衣,您試試看,合不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