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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去拿早飯了?你好了嗎?臉色還這麼差。”她說道。
水英忙伸手接過食盒。
“我去看了看,就順手拿回來了,走一走反而好多了。”江鈴說道,看著謝柔嘉。
衣服已經穿好了,但頭髮還沒梳。
“小姐,我來給你梳頭。”她說道。
“不用了,你再去躺會兒。”謝柔嘉擺手,喊著水英,“她給我梳頭,吃完了我們就去城裡玩了,你在家好好休息,再讓大夫來給你扎幾針。”
明日就要起程了,自己如果還是暈船厲害,小姐心裡也會不安的。
江鈴沒有推辭,一心要快好起來,應聲是進去躺著了,聽得外邊三人說說笑笑,議論著穿什麼衣服去哪裡玩,漸漸的聲音小去,她閉上眼睡著了。
東平郡王的住處依舊安安靜靜。
驛站門前謝家的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大小姐的馬車是隨船一併運來的,另有一些馬車是當地商號準備好的,此時都在門前侍立。
而驛站的驛卒們則站在一旁看熱鬧。
“你們是沒見昨日下船的熱鬧,撒出去的錢有時機簸籮呢。”
“那這謝家大小姐日常出行都是這般嗎?”
“是啊,人家可不是一般的大小姐,是大巫,巴蜀的百姓都巴不得見一眼聽她一句賜福呢。”
而此時此刻他們口中議論的謝家大小姐卻正悄悄的來到東平郡王的屋門前。
“大小姐。”
雖然一路走來暢通無阻,但還是在門前被攔住了。
攔住的也不是護衛,而是面容和藹的中年文士。
“殿下還沒起身。”他含蓄的說道。
謝柔惠卻沒有立刻走開,而是和他說話。
“殿下也睡懶覺嗎?”她驚訝的問道。
真是小孩子的話。
文士笑了。
“殿下昨日睡的遲了。”他說道。
謝柔惠哦了聲。
“殿下是擇席吧?”她笑嘻嘻說道,“我一開始在船上就睡不好,過了幾天才適應的。”
謝家的大小姐從小就是被捧著長大的,說句犯上的話,不亞於宮裡的皇子們,不,甚至皇子們都不能跟她比,皇子們還要揣測上意呢,而謝家的大小姐本身就是上意,只有別人揣測她,她從來不需要揣測別人。
文士含笑聽她說話。
指望她察言觀色人情世故是不可能的,所以跟她說話,應該是直來直去最好。
“不是。”文士說道,準備直接開口請這位大小姐離開。
但門內傳來聲響,伴著東平郡王的詢問。
“是謝大小姐嗎?”
文士心裡嘆口氣,殿下對謝家可真是好的沒話說了。
要知道他的作息除了皇帝,連老王爺都不能打擾。
文士嚥下了到嘴邊的話,含笑推開門。
“大小姐請。”他說道。
謝柔惠邁進室內。
室內有著不同於女子閨房的氣息,清香而淡雅,一眼就看到坐在桌邊正自己斟茶的男子。
他已經洗漱過,但還沒有換上出門的禮服,只穿著件月白色夏袍,卻依舊顯得雍容矜貴。
“我習慣晚上處理一些公務,所以睡得遲。”他說道。
竟然還回答了適才她在門外的閒談問話。
謝柔惠眼睛一紅,垂下頭。
“殿下。”她哽咽說道。
東平郡王握著茶杯的手頓了頓,神情無波。
“什麼事?”他語氣和煦的問道。
“殿下,我失禮來吵你。”謝柔惠低著頭說道,垂在身前的手緊緊的握著。
“無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