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人說皇帝沒有發脾氣,什麼都沒說。”文士說道。
“君子一言尚且駟馬難追,神仙怎麼就能言出反覆?”東平郡王說道,笑了笑,“那這神仙陛下只怕有些瞧不起。”
是啊,明明長女為丹女的規矩是神仙定的,卻說神仙賜予謝家的兩個都是丹女,打亂了神仙定的規矩,十三年不言不語,如今皇帝一賜匾額,就說選定二小姐為丹女了,的確是有些好笑。
“別的人家也就算了,家事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只不過這謝家,皇帝剛寄予厚望。”東平郡王說道,站起身來,“愛之深的時候,責也深。”
文士笑了。
“殿下錦衣夜行了,這謝家真是好運氣。”他感嘆道。
“那也是我先有這個運氣活著。”東平郡王說道。
說道這件事文士跟著他邁步。
“自從那次之後,心悸還犯過沒?”他低聲問道,“要不這個簪子還是別帶了,到底是土裡挖出來的東西,又是那些巫用過的東西。”
東平郡王笑了。
“人有生老病死,我那次只是病了,跟旁的事無關。”他說道,又伸手扶了撫頭上的金簪,“更何況物不會傷人,只有被人驅的時候才會傷人,作惡的是人,不是物,怎麼能嫌棄它。”
“也只有殿下的這樣心思堅定透徹的,才能這麼多年行走在那些邪祟之地而豪發無傷。”文士感嘆道。
不管見過多少駭人的事,從來不畏懼也不為豔羨也不為所惑。
“不是因為沒心沒肺?”東平郡王說道。
文士一怔,旋即哈哈大笑。
“殿下也會開玩笑了。”他說道。
這是開玩笑?沒有啊,東平郡王念頭閃過,要說什麼,文士已經上前一步掀起簾子。
“殿下請。”他整容說道。
東平郡王便也斂容抬腳邁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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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文興上奏摺的事,謝柔惠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大小姐改名叫謝柔嘉了?”她很是驚訝。
“她怎麼裝也裝不成惠惠你。”謝瑤恨恨說道,“與其被人質疑揭穿,還不如自己承認的好。”
謝柔惠搖搖頭。
“大小姐哪裡用裝,大小姐想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就家裡那些人,誰敢說一句不對。”她說道。
想到這裡就想到在家時候的前呼後擁,所到之處人人笑臉相迎。
謝柔惠看向四周,屋子裡擺設簡單冷清,連個伺候的丫頭都沒有,而且這四個多月來,她還要到處陪笑臉去相迎別人。
謝柔惠只覺得心口發悶。
“非要正名自己是謝柔嘉,不就是仗著自己是大小姐身份張狂。”她說道。
做大小姐就是可以張狂。
謝瑤默然。
“那既然這樣,以後他們就不會監視我們怕我們說出家裡的事了吧?”她又打起精神說道,雖然攀上了公主,但這些人依舊虎視眈眈的盯著她們。
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突然狠下心要了她們的命。
死了就死了,就算有公主護著又能怎麼樣?就算公主生氣殺了這些隨從,那她們也活不過來了。
“是,以後他們就不怕了。”謝柔惠說道,看了眼外邊。
會更不屑。
“那太后皇后也不會再討厭你了,你不是說太后皇后可喜歡你了,只是前些時候她們誤認為你是二小姐,是那個謝柔嘉,所以不見你,現在太后和皇后就會見你了吧。”謝瑤抓著謝柔惠的衣袖迫切又歡喜的說道。
謝柔惠忍不住翻個白眼。
虧她以前怎麼覺得謝瑤聰明呢?真是越來越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