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寂靜的山頂和我空曠的內心像一對情侶般緊緊貼在一起,周鵬沒有打擾我,站在身邊靜如石塊,我思忖他是不是同我一樣時而憂傷。
忽然,天空飄起了小雨,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低聲地說了句:“海城多風雨,咱們走吧。”
我把披在肩膀的衣服脫下來還給他,他整齊地疊好放進後備箱,發動了車子載著我朝著山下行駛,我們的車燈是這條下山路上唯一的光線,我說如果他把我丟在這裡,我就死定了,晚上這裡還真恐怖。
他問我哪裡恐怖了,我說感覺陰森森的,像鬼故事裡描述的場景。
他嘲笑我膽子太小了,我問他敢不敢自己一個人走下山,他說當然敢了,這裡空氣多好,我聳了聳肩說他吹牛。
“要不要打賭?”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動了動嘴巴。
“不要,就算你敢走,我還不敢一個人留在這裡呢。”他哈哈地笑起來,剛才沉悶的氣氛一掃而光,憂鬱的情緒也被趕走了。
他將我送到小區,我說就在門口停吧,自己走進去就好,他沒有停下車子放下車窗對保安說了聲:“送人,馬上出來。”
保安往裡看了看,把車牌記了一下開啟了擋杆。
按著我的指示,車子一路開到了樓下,他是第一個知道我具體住處的人,我問他要不要上去坐坐,他說不了,囑咐我早點休息,我看著他的車尾燈消失在雨中才轉身離開。
洗過澡換上一身乾淨的居家服躺在床上發呆,摸出手機給周鵬發了個資訊問他有沒有到家,過了幾分鐘,他告訴我已經到家,剛把兒子哄睡。
60。老戲骨
對於這個男人,當初第一次見面時就讓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我手足無措的時候他挺身而出化解了我的尷尬,感激之餘更對他另眼相看,以他的身份本無需顧忌我的感受,可他偏偏就是顧忌了,當之無愧地成了我的救世主,我堅信他一定有著一顆敏感而又細膩的心。
我欣賞他成熟的男人味,甚至有些崇拜,可他站在那無法觸及的高臺之上,讓我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我眼中的他是儒雅的睿智的,精明中帶著真誠,跟他相處讓我覺得很舒服。
想起他之前說的“知音”,心裡湧出一股異樣,但容不得我去細細探尋。
經歷了那麼多段感情之後,我已經不是幾年前那個衝動的女人,已經學會了隱藏自己的內心和情緒,我把自己打造成了另一個丹丹,把感性修煉成了理性,如果現在讓我遇到阿峰,我一定不會在第一個夜裡逃跑,而是等他醒來拿了錢再離開。
男人在我眼裡只是一部部裝著錢的軀體,即使再帥再溫柔都無法打動我的內心,以前我認為自己沒有資格去愛別人,但現在我發現自己是沒有能力去愛了,那根神經已經壞死,我認為這樣其實也挺好的。
論傷人,感情比錢厲害多了。
周鵬跟別人不一樣,他看我的眼神很乾淨,沒有欲/望之光。
雖然這讓我多少有些挫敗感,但至少證明他骨子裡沒那麼低俗和猥瑣,對他來說,或許我只是一個幫他賺錢的工具,那也是我自願的,他從來沒有強迫過我。
我相信他是一個善良的人,否則他不會在被別人爽約之後自己掏腰包請我吃飯,他大可用一句話就將我打發回去。
不知道為什麼,腦子始終圍繞著他打轉,始終停不下來,好像剛才吃的不是火鍋,而是一碗**湯,迷的自己暈頭轉向。
想著想著就睡著了,睡夢中我好像聽見了豆豆的聲音,迷迷糊糊地睜眼,天已經大亮,突然想起方明家密不透風的窗簾,心想,那天一定要去買一副回來,那簡直是我們這些夜工作者的必備良藥。
在床上坐了一會,才起身拉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