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手……”廖大爺只是隨意地朝我拿出的鐵手瞥了一眼,目中猛地精光爆射,霍地衝了過來,將那鐵手抓在手中,瞪大了眼睛細瞧。
“這老廖是什麼情況?”苗大爺咦了一聲。
“別吵!”廖大爺一雙眼睛緊盯著鐵手,頭也不抬地呵斥道。
苗大爺識趣地閉了嘴,其他人也沒有做聲,只是看向廖大爺的眼神也有些疑惑。
足足過了有大半個小時候,廖大爺忽地長出了一口氣,轉頭問我,“這手是哪裡來的?”
我也沒隱瞞,把這鐵手的來歷說了一遍。
“那長蟲肚子裡撿的?”廖大爺嘖嘖稱奇,舉起那隻鐵手問我們,“你們可知道,這隻手代表著什麼?”
“什麼?”那位吹奏洞簫的喬婆婆有些好奇地問。
廖大爺一臉嚴肅,“這代表著,打造這隻鐵手的人,手藝在我之上!”
“不會吧,你不是經常吹你的機關術是最厲害的?”馮如錦疑惑。
“你個小丫頭片子,什麼叫吹?”廖大爺瞪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到了那隻鐵手上,嘆息一聲道,“不過能打出這隻鐵手的,確實技藝要在我之上。”
“連老廖都自愧不如,那這位怕是最頂尖的機關師了。”苗大爺皺了皺眉頭。
“是。”那位呂婆婆點了點頭,“就是不知道這隻鐵手打造出來有多長時間了,怕是打造的人已經不在世了。”
其他幾位也是微微嘆息。
“我想找到這隻鐵手的主人,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辦法?”我問道。
那塊疑似“靈王二十四章秘經”的黑色鐵片,那鐵手的主人,說不定跟秘經有所關聯。
“厲害的機關師本就少見,能壓老廖一頭的就更是少之又少,老廖你覺得可能是誰?”那位打鈸的陳大爺問道。
廖大爺眉頭緊皺,沉思良久,說道,“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跟你同姓的那位。”
“河洛機關之王,陳餘同?”陳大爺微微一怔說道。
“不錯!”廖大爺點頭,“我能想到的,也就是他了,不過他都是百年前的人物了,早就不在世了。”
“這鐵手是在蛇腹裡找到的,是百年前的東西也不奇怪。”吹笛子的張大爺插嘴道。
我又向廖大爺他們仔細打聽了一下關於那位河洛機關之王陳餘同的事蹟,對方成名的時候,都已經是一百多年前了,只是不知道陳餘同有沒有傳人。
所謂“法自術起,機由心生”,機關術源遠流長,博大精深,到了後期,還有人將法術與機關術相結合,更是平添了許多奇詭的變化。
民間將他們稱其為機關師,不過在風水界,也有不少人稱其為機關術士。
只不過時至今日,許多古老的傳承都逐漸泯滅,斷了香火,像廖大爺這樣的機關術士,更是比二皮匠之類的都稀罕。
甚至有不少人,連聽都沒聽說過。
如今時隔多年,想要打聽出這鐵手的主人,確實是千難萬難。
“小夥子,你留下來吃晚飯的吧?”廖大爺突然問道。
我一時沒明白,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這個麼……”
“就這樣說定了,小丫頭快去燒飯!”廖大爺沒等我說完,就直接拍板道。
只聽馮如錦笑道,“你要是沒有其他什麼要緊事,就在客棧裡住一晚,你上回付了房費,連房間都沒進過吧?”
隨後又橫了那廖大爺一眼,“這老爺子想讓你把這鐵手借他研究一晚上。”
“那我就留下來蹭個飯。”我一聽是這麼回事,當即答應了下來。
我也希望廖大爺能多研究研究,再發現一些端倪。
見我同意,廖大爺抱著鐵手就急吼吼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