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之後齊振楠將葉瀟瀟送到公司門口，她想說些什麼，但心裡的話太多，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只能在齊振楠平靜的注視下說：&ldo;開車小心點兒。&rdo;

&ldo;嗯。&rdo;齊振楠淡淡的應了一聲，見葉瀟瀟欲言又止，開門見山的問：&ldo;還有話想說？&rdo;

&ldo;沒……&rdo;葉瀟瀟搖搖頭，衝心心揮揮手：&ldo;心心再見。&rdo;

&ldo;媽媽再見！&rdo;心心乖巧的坐在後座的兒童安全椅上，依依不捨的望著葉瀟瀟：&ldo;媽媽，我等你下班。&rdo;

&ldo;好。&rdo;葉瀟瀟關上車門，快步朝辦公大樓走去，她擔心自己再磨蹭下去會更捨不得他們父女倆。

心心透過玻璃窗追逐葉瀟瀟遠去的背影，她滿含期許的問：&ldo;爸爸，可以讓葉阿姨永遠當我的媽媽嗎？&rdo;

齊振楠很沉默，也許他應該尊重心心的選擇，孩子的心最純淨只和對她好的人親近。

&ldo;怎麼了？&rdo;齊振楠帶心心抵達醫院，走近病房就感覺氣氛不對勁兒，沒人說話，目光全部聚在病床上躺著的人。

才一天的時間，齊中翰便蒼老了許多，蠟黃的臉透著病態的灰暗，白頭髮彷彿在一夜之間統統鑽了出來。

&ldo;振楠，爸剛才醒了一會兒，但是誰也不認識了。&rdo;齊慕嵐哽咽著擦拭眼淚，她已經很多年沒哭過，但這一次，已控制不住，任由熱淚滑落。

&ldo;醫生怎麼說？&rdo;齊振楠眉峰緊蹙，上前握緊齊中翰的手，彷彿欲將他從病魔手中搶回來。

楊海路泣不成聲：&ldo;醫生說有可能是暫時的，也有可能……嗚嗚……&rdo;

似被哭聲吵醒，齊中翰睜開昏黃的眼睛，茫然的將房間內的人打量一遍，最後看著心心，眼前一亮：&ldo;振楠，你來了。&rdo;

眾人喜出望外，以為齊中翰的神智恢復了，含淚而笑。

&ldo;爸，你感覺怎麼樣？&rdo;齊振楠在床邊坐下，言語之中滿是關切。

&ldo;振楠，過來，到爸爸這裡來。&rdo;齊中翰不理會齊振楠，而是看著心心繼續說：&ldo;是不是還在生爸爸的氣，爸爸答應你，下次你過生日一定在家陪你吃蛋糕。&rdo;

越說越不對勁兒。

所有人的目光皆在心心的身上匯聚。

&ldo;爸，我在這裡。&rdo;

齊振楠看看身後茫然不知所措的女兒，再看看滿臉愧疚的父親，突然想起一些陳年舊事。

自己從小體弱多病，楊海路聽從老年人的建議，將他當女孩子養，穿耳洞，留長頭髮，直到齊振楠自己有了性別意識才慢慢恢復男孩子裝扮，四五歲時候的齊振楠和心心完全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也難怪神志不清的父親會認錯。

齊振楠始終是齊中翰最疼愛的小兒子，不記得所有人，唯獨記得他，只可惜記憶停留在了三十年前。

將女兒拉到父親的面前，齊振楠認真的對齊中翰說：&ldo;爸，我才是振楠，我已經長大成人，這是我的女兒心心。&rdo;

他輕拍女兒的後背：&ldo;心心，快叫爺爺。&rdo;

心心看著齊中翰，膽怯的躲到了齊振楠的身後。

齊中翰彷彿聽不到齊振楠所說的話，一門心思認定了心心是他，見心心躲開，急切的伸出乾枯的手，斷斷續續的說：&ldo;振楠，到……爸爸&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