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通往院內的停車場,忙了一整天的他,到現在終於能喘口氣,也才有時候思考黃柔的事。
後桃也沒看到她四處廣發黑函,如果這代表她已經聽進自己的勸告,而再再無謂地耍心機、玩花樣,英治會十分高興。姑且不論她會不會與夏寰解除婚約,至少明天過後,結束這怪異的同居生活,自己日子又將恢復過往的平靜。
希望是如此。
掏出遙控器,嗶嗶兩聲解除警報器,英治的手才碰解到車門,身後喀喀的腳步聲突然響起,讓他警覺地抬起頭望去。
「妳還沒回去?」
詫異的,英治沒料到黃柔竟會在這兒等候。從下午到現在,她一直都沒有離開嗎?那紅通通的、和兔子有得媲美的雙眼,莫非是她哭過了?
「我想知道為什麼!」她啞聲說。
瞟瞟她,英治嘆口氣說:「上車吧,我送妳回家。」
「先告訴我,為什麼!」
激動地吼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滿臉忿忿地說:「你們明明都是男的明明是不訐於社會的明明是見不得光的為什麼你能理直氣壯,而夏寰哥滿不在乎?你們對於這種明知不會有明天的關係,怎麼還能不崩潰?怎麼還能維持得下去?我不知道,你要告訴我為什麼!」
終於受不了而啜泣出來的她,哭得像個小女孩,英治只好上前安撫地拍著她的背。起初她還推開他,只是過不了多久,當英治掏出手帕遞給她之後,她忽然揪住英治的襯衫,搥打著、撲上前在他胸口哭泣著。
好不容易,過了五分鐘,啜泣聲已經變成抽抽噎噎,英治也才能開口。
「用嘴巴回答妳的問題,並不難。可是什麼樣的答案,妳才會接受呢?我無法用言語解釋給妳聽,不過妳可以留在我和他身邊觀察一切,用妳的想法、看法,作出妳能接受的答案。」
黃柔抬起一雙溼漉大眼。
「我所謂的身邊,可不是指讓妳和我們繼續同居。」為防誤會,英治不忘先小人、後君子,說:「妳是夏寰的老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往後還是歡迎練像阿超、小汪他們那樣,自己進出我們家大門。」
黃柔垂下眼,低頭望著地板,咬咬唇,好半天才嘟嚷地說:「你這是假惺惺地在同情我嗎?我可是你的情敵,是要和你搶奪夏寰哥的人耶!你故意用懷柔的手段,想讓我知難而退,是不是?」
不禁輕笑出聲,黃柔立刻瞪了他一眼,英治搖搖頭說:「我可是一次也沒想過夏寰是屬於我的。基本上,把人當成所有品才是種奇怪的想法。妳和夏寰真的很相像,他也老是口口聲聲說『我的、我的』。」
黃柔眨眨眼,直愣愣地盯著他。
「不管妳當我是懷柔、裝熟或是同情,甚至是勢不兩立的情敵,妳可以一直那麼想,那是妳的自由,我動搖不了。」收起笑聲,英治把車鑰匙插入。「現在我只想回家,順路可以載妳。要坐不坐,也隨便妳。」
上了車,英治發動引擎,順便開啟副駕馭駛座邊的車門,抬起眉毛,無聲地詢問她的打算如何?
黃柔嘟暮嘴,一聲不吭地坐上車。
車子緩緩地駛出地下停車場。醫院停車場出口的斜坡道比一般的要來得陡峭,英治熟練地打著方向盤,穩健地踩著油門,爬坡。
就在出口柵欄剛開啟的瞬間,一道人影突然竄至車前,英治迅速地踩住煞車!
「把後車門開啟,歐陽英治!」
站在車子前踹的人,竟是吳東名而他的雙手還握著一把黑槍,對準英治。
低咒了一聲,英治顧忌著車上還有人,不能牽連到黃柔,因此只好按照他的吩咐,轉身開啟後座車門。
吳東名迅速地鑽入車內,繼續拿搶抵著英治的後腦勺說:「終於又見面了,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