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把門關上,轉過身來,脊樑挺得很直,髮髻挽得很高,頭也仰得很高,細細長長的脖子儘量的伸展著,李偉傑看不清她的臉,只覺得很瘦,年紀應該有四十幾以上了,或者也沒到。
她穿著一件血紅色蘊滿黑色花紋的絲質雞尾酒禮服,前胸領口極低,兩團白肉幾乎要從那領口突放出來,緊勒的裙領橫線讓人覺得十分危險,彷彿那肉|乳隨時都有可能從那束縛中蹦出來一般。
那女人把金色手提袋甩在一隻沙發上,走到酒櫃邊用一隻寬口杯倒了一小半杯金黃|色液體的酒,一邊喝著,一邊走到一張沙發上坐了下來。
李偉傑看清了她的臉,毫無歲月風霜痕跡的臉美得令人神色不寧,兩道相距甚寬,眉峰挺硬的彎彎細眉下,是一雙危機四伏的黑眸,在深陷眼窩下,看起來很不真實,卻能輕易攝住任何男人的心,細品微觀,會發覺掩藏其下的是琢磨不透,是計算,是怨,是恨,是慾望,甚至是混亂的情慾,嘴唇上唇極薄下唇極厚,唇色硃紅,握著酒杯的指甲也是硃紅色的,紅得像血,比血還紅,無不表明這是一個慾望張狂,極其危險的女人。
李偉傑心下有些凜凜,不知如何是好?
那女人正翹著二郎腿,露出的絲襪是黑色的,一隻手夾在腋下,抬著那杯酒,正望著臥室的門,但並沒有發現躲在其後的李偉傑,他暗暗叫苦,汗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心中祈禱著因為什麼事那女人走了才好。
他媽的,身在這樣的境地又憋又憂又怕,不是一般的難受。出去吧!作何解釋?不出去吧!萬一被發現怎麼辦?
念頭百轉齊出,又被狠狠打回,最後李偉傑還是決定硬著頭皮出去吧!
李偉傑剛想開啟門出去,一陣敲門聲傳來,那女人靠在沙發上,沒有起身,只是應了一句進來,彷彿知道要來的人是誰。
李偉傑看到了,進來的人是正是一臉豬頭相的王仁天,他是隻身前來的,那緊緊跟隨的黑衣人並沒有來,他有些躡手躡腳的關上了門,來到那女人身前。
“雪茵……我……我來了!”王仁天聲音有些顫抖,卻透出說不出的喜悅。
那女人不置可否,看了一眼身前的一張沙發,喝了一口酒,一副不可預測的樣子,王仁天對自己的話沒有回應並不著惱,坐在了那張沙發上,炯炯的目光看著那女人,發出又憐又愛的光來,那是一種情人才有的光,是一種情誼深切才有的光。
這令李偉傑厭惡的王仁天露出了不為人知柔情的一面。
靠,是一對狗男女在幽會偷情!李偉傑更不能出去了,只好惴惴然的繼續看著。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那女人懶洋洋的問道,聲音和她年齡不協調的清脆柔和,酒杯被她放在茶几上,整個人慵懶的靠入沙發裡,眼光漫放在房子裡的光亮處,“正在辦,美國MC集團今天已經同意斥資30億美元加入進來。一切都在按預定的軌跡在走。”王仁天規矩的回答道,他是多麼的渴望那女人能夠看著他啊,對於女人的漫不經心,無論是願不願意,眼光裡仍然流露出了一絲的委屈和難受。
“這的確是好訊息。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在我眼裡是沒有失敗者的,就像你從一無所有到擁有今天一樣,我沒有看錯你。”那女人嘴角露出了一絲淺笑,淡淡的掃了王仁天一眼,“你不會讓我失望的是嗎?仁天?”
王仁天露出了一個有如小孩子般開心的笑,十指交叉在胸前,躬身坐在沙發邊緣看著那女人說道:“是的,雪茵,我從來沒有讓你失望過,當年不是你的幫助,我不會有今天,你要我辦的事,我一定辦好。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那女人突然從沙發上直起了身子,她的身體往王仁天一側靠了靠,深深凝視著王仁天那飢渴的目光說道。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