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動。
桓鄰後悔莫及,他心裡有一種不祥的感覺,這次要出事,而且是大事。
其他海盜一聽說商船跑了,現在要跟在後面追,不少人打了退堂鼓,他們從心底裡對孫紹有一股怯意。這小子太陰險了,現在又有一萬多武裝到牙齒的水師,和他硬碰硬,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離他越遠越安全,在東興灣搶劫還可以考慮,跑到合浦去搶劫,那可太冒險了,崔謙瘋了,他們可不陪著玩。於是船隊越是往前趕,逃兵越多,半個月之後,勉強看到有落單的商船時,海盜已經只剩下不到兩萬人了。
崔謙的臉越發陰沉,他已經有些怒不可遏了。現在海盜們還不知道孫紹已經端了他的老窩,只是因為懼怕和孫紹對陣,他們就敢無視他崔謙臨陣脫逃,如果他們知道他崔謙現在已經成了喪家之犬,那他們會不會反過來咬他一口?
這仗一定要打,不僅要打,而且要打得漂亮,搶了這兩千多艘商船,他就可以獲得喘息的機會,就有和孫紹一戰的可能,如果就這麼跑了,他這個海盜之王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
那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面對所有人的質疑,崔謙一概以冷笑報之。追,一直追到徐聞去,也要吞下這批商船。桓鄰和士幹開始還勸,後來也不勸了,他們帶的糧草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把這批船打劫了,他們也回不去。
雖然知道雙方的出發點不同,但是崔謙很滿意士幹和桓鄰的支援,他很仗義的說,如果這次成功了,以後他就欠士燮幹一個人情,必將報之。
隊伍雖然只剩下了三分之二,可是這些人都是要錢不要命的,凝聚力反而更大了,他們加快了速度,緊追不捨。一天後,斥候船終於發現了商船的尾巴,就在三十里外,明天就可以追上。
崔謙仰天長嘯,他甚至有一種想哭的感覺,這一趟魚打得真是讓人心驚肉跳,兩千多條商船從自己的嘴邊上跑了,然後自己經營多年的總寨被人一窩端了,現在他終於有了翻身的機會,他決定明天奪了這些商船之後,除了留下必要的物資,其他的全分給其他海盜,誘使他們幫助自己擊殺孫紹,奪回總寨,否則這口氣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他下令,養精蓄銳一天,明天準備大戰。
崔謙在咬牙切齒的時候,越海也正看著東南的海面出神。海盜已經追上來了,而他離徐聞還有三百多里,派出去的斥候一直沒有回來,不知道孫紹有沒有得到訊息,能不能及時趕到。如果明天再不到,他就必須棄船了,否則他這些人根本抵擋不住崔謙的攻擊。雖然一路上海盜的數量不斷的在減少,可是他們的速度卻越來越快,越海的心裡沉甸甸。他知道,最後剩下來的這些人都是亡命徒,他們為了錢,能做一切事。
“將軍打算怎麼辦?”衛旌面色沉重,海盜逼近的訊息讓他的神經繃得如弓弦一樣,連續十幾天的奔逃,好多商人已經吃不消了,每天都有船掉隊,就連水師都損失了不少,原先屬桓維的人馬現在基本都沒了,他的人馬經過去年的陣仗鍛鍊,情況好一點,現在大概還有五百多,越海的手下最精悍,三千多人基本都在,但是這些人馬和海盜比起來,還是太少了。
“你有什麼看法?”越海有些抹不開面子,堂堂的水師,專門來為商船護航的,每天享受著商人們奉承的笑臉,吃喝著商人提供的酒食,現在卻把他們扔給海盜,他實在張不開這個口,特別是面對著衛旌這麼一個讀書人。
“無他,唯有死戰爾。”衛旌乾咳了一聲:“我們的任務就是護航,不能把他們安全的護送到交阯,已經是有愧在心,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海盜蹂躪?商人雖然是賤民,可也是四民之一,我們不能在這個時候扔下他們。”
越海握緊了大手,沉思了片刻:“那……怎麼戰?”
衛旌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