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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頁

林斯年的手當即血跡斑斑,厲聲:「徐清圓!」

晏傾詫異,又瞭然。

原來徐清圓在窗上做了些佈置,讓人無法從外碰她的窗,無法破窗入室。晏傾回憶,之前風若幫他取嫁衣時,窗上分明什麼都沒有。

那就是徐清圓之後改了的?

他目有讚賞笑意,靜靜看著屋子。

木門「吱呀」推開,杏色羅裙、雲錦披帛的徐清圓亭亭淨植,立在屋門口。屋內燭火和廊下的兩隻燈籠火光盈盈,照著徐清圓,以及她手中的匕首。

林斯年捂著自己的手,拔下手掌上的刺。他黑岑岑的眼睛抬起,看到魂牽夢繞的美麗面孔。

林斯年看到她防備冷清的態度,喃喃:「你防著我?」

徐清圓目光緊張,握著匕首的手發抖,卻堅定輕聲:「我從回京第一日便知道,你一定會再來找我。如你這樣的宵小之徒,我自然防著,何錯之有?」

她看林斯年目色暗沉,猛地挺身向她走來,卻是走了兩步就身子一晃,重新跌撞向後倒。

他失力地坐在廊欄上,晃晃腦袋。吃了一晚上的冷酒,被雨澆了一路,這時才稍微有點清醒。

他卻仍是迷離的,呆呆地看看她,又看看自己還在流血的手掌:「你下了毒?你怎麼會有毒?」

他陰沉笑,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晏傾給你的?」

徐清圓看到他果然中招,無法向她靠近,才真正鬆口氣。她放下手臂,輕輕擦了擦自己因害怕而出的熱汗。

她婉婉之聲隔著雨幕,傳入籬笆門外的晏傾耳中:「晏郎君光明磊落,不會給我什麼毒。這不過是種山上藥草,讓人致幻,渾身失力,卻對身體無礙。你是宰相家郎君,我當然不敢殺你,只敢給你一點教訓。」

她揚起臉。

雪白麵容朝著他,近在咫尺,卻離他遙遠。

林斯年看著這樣的她,心中的刺痛和凌厲暴虐心同時扭曲。他陰沉道:「教訓?你以為這樣的小把戲對付得了我?我若真想動你,你以為你躲得了?你就是叫破天,也沒有人救你!」

他眼眸赤紅,亮得嚇人,不知因什麼,他吃吃笑。

他掙扎著爬起來,走向她,徐清圓立刻用匕首對著他。他搖晃的身體捱上她的匕首,她手顫得厲害,驚懼之下,看血滲透他的衣襟。

徐清圓慌亂:不是中了迷幻了,怎麼還能動?

她向後退,轉身要逃跑進屋,林斯年卻又晃一下,「咚」一下倒在地上。

徐清圓回頭,小心翼翼看他,他坐在地上,靠著牆笑,像個瘋子一樣,但他確實沒有再爬起來。

林斯年眼神飄虛,說著一些瘋話:「我要是真的想碰你,要是不在乎你恨不恨我、怪不怪我……你就要嫁給晏傾了,是不是了?晏傾知道我和你之間到了哪一步嗎,知道咱們的糾纏嗎?你說,他那個病秧子能給你什麼?」

他爬向她,徐清圓嚇得尖叫,閉著眼揮下匕首,刺中他碰到她裙裾的手。

她踹開他,踢打他,他根本沒有力氣,輕易被甩開。

但是這個瘋子只是笑:「妹妹,露珠兒,咱們好好商量成不成?你看,你嫁給一個病秧子,花容月貌多浪費。他滿足不了你啊……不如咱們私下會著好不好?我不告訴他,你也不告訴他。每月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咱們就到這裡來……」

徐清圓:「瘋子!」

她說話聲音總是很小、很輕柔,但是這一次,她聲音抬高,讓林斯年都驚得怔了一下:「你敢將你的齷齪心思告訴晏郎君!你敢把我和你之間的事說出去!要是晏郎君知道了,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林斯年,我絕不放過你!」

坐在地上的黑衣青年抬頭,怔忡看她。

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