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也抓不住,如同站在空蕩蕩的高空。周圍腳下都空無一物。總覺得隨時都能掉下來,摔一個狠的。
沒有安全感。
花襲人有些抓狂。
清和郡主已經善意地告誡她這陣子不要再出門。花襲人也不準備與她對著幹。
她想要排解,於是想到了花芽。
無奈,任她怎麼呼喚,花芽都不肯回應她。她明明就在那裡,偏偏不肯出聲回應。
“你若是再不出聲,我就將你的這豆子給拿個鐵錘砸了。”花襲人自身狀態不好,就威脅花芽道。見花芽依舊不肯應。花襲人還從貼身的荷包中將花芽的本體給拿了出來。
這一拿出來,立即讓花襲人覺得吃驚——
“你怎麼成了這副鬼樣子了?”那粒黑豆黯然無光。顆粒也乾癟成了暗灰色,就像是陳年失去了萌發能力的癟蠶豆,形象實在與之前那亮閃閃的珍珠模樣相差甚遠。
花襲人差點兒以為是自己拿錯了東西。
但仔細一感應,卻就是這個沒錯。
她雖許久沒將花芽的這粒豆子拿出來觀賞過,但她卻能夠感覺的到,花芽雖然一直都不聲不響的,似乎是有意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且在角落裡忙活著什麼,但她的精神狀態還是很不錯的。
更準確地說,若是用一副畫面來描述的話,那就是花芽一直都是躲在角落裡看人,雙眼亮晶晶的,神色帶著點兒亢奮和期待,雙手握拳放在胸前,蓄勢待發,隨時準備衝出來乾點兒什麼一樣。
花襲人一直以為,花芽這種狀態是在時刻偷窺著她鬧緊張在偷偷地笑她呢,如今瞧著,似乎不是這樣。
這粒豆子幾乎耗盡了蘊含的生命力。
這是花芽的本體。若是它沒了生命力,那花芽會如何存在?
花襲人當即替花芽擔憂起來,感覺到意識中的花芽只是扭了頭依舊不肯說話,花襲人挑了挑眉頭,問道:“你到底在準備什麼?”
花芽一點兒也不在乎自己的本體變成什麼樣。也許變成這樣,正是她故意的。那麼,花芽一定是計劃著什麼,而且還不肯讓花襲人知曉。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花芽被逼問的躲不過,囁嚅地來了這麼一句。
花襲人心頭一惱,想要訓斥花芽,但轉念一想,花芽其實也還是小孩子呢,需要引導,就耐下心來,道:“難道連我也不能知道嗎?不管你要做什麼,我能幫你一把,也能讓你的計劃更有把握不是?我們可是一體的。”
花芽似乎心動了一下。
但她猶豫片刻,還是不肯說,將個小腦袋埋起來,道:“反正,你很快就知道了。”
花襲人聞言,心火直往上竄,幾個深呼吸才壓下來,將手中的灰癟種子重新收在荷包中,惱道:“好吧,反正我也管不了你了……”
花芽就像是個不肯聽話的小孩子。
若真是個小孩子在花襲人面前,花襲人還能將其抓過來往屁股上揍幾下,給點兒疼痛做教訓,但眼下她能拿花芽如何?總不能真的拿錘子將花芽的這豆子給砸了。
花襲人只能主動遮蔽與花芽的精神聯絡,以表示自己對她生氣了。
不管怎麼說,花芽的異常還是讓花襲人暫時忘記了婚前的緊張不適,開始猜想起她到底是要做什麼來。只是並沒有太多的頭緒。
心中存了事,日子好混多了。
很快到了三月初六這一日。
天才矇矇亮,花襲人就被從床上挖了出來。丟在木桶中被刷了三遍,一層一層又按又塗的不知道塗了多少東西,只將她刷塗的前所未有的粉嫩光滑,才算是刷洗好了。之後,又是一層一層的布料穿裹起來……
……
這是花襲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踏入安平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