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伯特眼前閃過了實踐部主任威廉·布萊克的臉：“實踐部？”

凱爾點頭：“第一支奇術小隊成立在三年前。學院裡的學生畢業後大部分都是去往基金會的各個機動特遣隊，或者奇術相關部門，願意留在學校裡的很少，能夠勝任常駐的學生更少。等了兩屆學生才組建起第一支小隊。三年時間只有三支小隊，對帕丁來說這個速度……太慢了。”凱爾平復了一下情緒，“在這個基礎上，現在兩支小隊都失去了戰鬥能力，再損失第三支小隊，這不是帕丁能夠接受的。”

希爾伯特同意：“艾爾還是不希望同學們受傷的。”

凱爾：“……威廉應該是跟帕丁討論過了，威廉認為再不給實踐部增加裝備保護，第三支小隊需要承擔的風險就太大了。然後帕丁就在今天搞了這麼一出。”

希爾伯特：“我倒是覺得盧卡斯只是單純的不喜歡出現預料之外的情況。他沒想到帕丁會當著所有人對他發難。”

凱爾：“所以他最後就向我發難了。帕丁的說法是，威廉需要什麼樣的裝備都提交給他，然後他交給科研部。埃爾博德明著暗著說了一頓，說到底就是無論帕丁給他什麼，他都會直接丟給到我。

希爾伯特一臉茫然：“布萊克直接和盧卡斯溝通不就能解決嗎？為什麼要過帕丁那邊增加一個環節？”

凱爾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自己的老師解釋太多。凱爾覺得自己的老師是個學究，不瞭解也沒什麼關係：“現在紅王之子召喚出的東西對實踐部門的傷害太大了，威廉在會上有一句話沒說出來，但是他幾乎要說出來了。”

希爾伯特也明白是什麼意思：“奇術對血樹無效。”

凱爾擔憂地點頭：“珍妮特跟我說過很類似的話，這一點幾乎是可以確定的。基金會面對紅王異常的處決措施一般和聯盟那邊處理紅型很類似，都是用高溫焚燒。但是上次我去的那次任務，珍妮特和蔣小瑩都給到了‘血樹拒絕燃燒’的判斷。更要命的是，似乎埃爾博德對這一點還完全不知道。當然，他知道也不會有什麼感覺就是了。”

凱爾終於問出了她一早就想問的問題：“老師，這種情況在歷史上存在過嗎？”

希爾伯特沒有立刻回話，刀叉被放在餐盤上：“據已知的歷史，沒有任何記載這種情況存在過。無論是超自然聯盟的魔法通史修編，還是我所掌握的已知魔典，都沒有對魔法免疫的情況——當然，不考慮綠型。魔法只有兩種可能性，生效，或者失敗。在魔法術式本身釋放成功的情況下，一定會產生對應的效果。”

凱爾：“沒有例外？”

希爾伯特搖頭：“不考慮綠型，沒有例外。不過一直以來學界有一種說法，魔法不是沒有失敗的可能，找不到記載是因為沒有達到目的的施術者將不再有可能更新他們的魔典。這也是獵巫運動是以人類對魔法師的傷害為主，而非反過來的解釋。”

凱爾：“倖存者偏差……”

希爾伯特：“……如果血樹對血樹免疫，那麼可能我們真的對血樹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辦法，聯盟可能還更有效果一些。”

凱爾反而沉默下來，目光虛在那裡，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希爾伯特也不出聲。身為學者，他很清楚當人靈感閃現的時候有多討厭被打斷。

“我有了一個想法，但是需要驗證。”凱爾終於抬起了頭。

希爾伯特：“說實在的，血樹免疫奇術這麼重要的事，你不告訴盧卡斯真的好嗎？”

凱爾：“他都把‘你自己解決’寫在臉上了，告訴他不告訴他有什麼區別嗎？”

希爾伯特低頭吃牛排。

凱爾這才補充道：“況且我早就把所有的情況都在任務彙報裡寫了。他如果看過了，也就不用我另外再講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