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裡的一切就像按下了一個暫停鍵。所有人都呆呆看著門口的方向，那是凱爾拎著李雲齊的包離開的方向。

那男孩的聲音像是把時間帶回正常：“見鬼真有種。別讓我再見到他，不然見一次揍一次。”

秦雨澤有些厭惡地掃了一眼那英文佬，準備離開。他打定了主意。這兩個人，一個是瘋子，一個是傻子，都離遠一點。

“中文佬都她媽這樣，屁用沒有，只會靠女人。”

秦雨澤的眼睛眯了起來。他不會搞錯，這一屆預科班只有兩個來自中文地區的人，而他們在一個寢室。

“真是廢物一窩。”那人小聲說了一句，吐了一口口水在旁邊。

“你剛才說什麼？”秦雨澤把自己的包重重往桌上一撞，發出很大的一聲響。

那人看見秦雨澤，一下愣住了。

“你以為我早走了是吧？”秦雨澤向那人走去，“你那麼勇，為什麼被人家按著打？如果我沒看錯，好像被按著腦袋砸穿玻璃的是你吧？嗯？我就直說了吧，如果不是他最後放棄了，現在不知道你是倒在這裡的地上，還是在樓下的地上？反正都差不多。要不是他饒了你一條命，你還有資格在這裡大放厥詞？”

那人明顯不行不服氣：“要不是他可以用奇術……”

秦雨澤：“你不就是想說他被收了徒？問題是你嘴裡那個糖媽媽在這的時候，你不是一樣一個屁都不敢放？”

秦雨澤：“你想對他怎麼沒根據地抹黑，想對他怎麼沒有根據地造謠，想怎麼胡說八道都可以，都跟我沒有一分錢關係。但是你給我記好，不要明著暗著帶上我。不然我想秦黃工業的裝備製造黑名單不會介意多幾個名字。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基金會的裝備製造承包商有哪些嗎？”

秦雨澤說完，轉身。他的眼睛在依然圍觀的人身上掃過，在與這男生關係較好的那幾人身上多停留了一下。他在他們的眼睛裡看到了逃避和閃躲。他很滿意。

他拎起自己的包，穿過自動分開的人群，離開了教室。

李雲齊坐在那個“老地方”。那條河邊，那片草地。他抱著膝蓋，看著水流。

凱爾出現在他的旁邊，坐下。

李雲齊的頭埋進膝蓋：“你怎麼找到我的？”

凱爾掃了一眼李雲齊小心放在他身邊的那本魔典：“你失控了。”凱爾知道，沒有戰術面具，李雲齊很可能聽不懂自己在說什麼。所以凱爾說的是中文。

李雲齊不說話。

凱爾也就不說話，陪著李雲齊看遠遠的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