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小傷,不礙事的!」端靜焦急地說。
「既然是區區小傷,」宣凝慢條斯理地說,「那你就起來吧?」
「啊?」端靜還沒有鬧明白情況,後背已經被頂著坐了起來。
宣凝動了動發麻的右腿,換了個姿勢,躺下就睡。
端靜再遲鈍也發現自己又搞砸了,小心翼翼地湊過去,哼哼唧唧地說:「手有點疼。」
宣凝閉著眼睛,懶洋洋地說:「區區小傷不礙事的。」
端靜咬著嘴唇:「剛才不礙事,現在礙事了。」
「為什麼剛才不礙事,現在礙事了?」
端靜想了想說:「剛才色|欲薰心,現在清醒一點了。」
宣凝:「……」現在哪裡清醒一點了?!
端靜見他睜開眼睛瞧自己,立刻將傷手遞過去。
宣凝看著她的手,狀若不經意地問:「你會武功?」
「會啊。」端靜毫不猶豫地回答。
宣凝:「……」和預想的不一樣,還以為她會支支吾吾地敷衍過去。他心裡放下一塊不知什麼時候壓上的大石,重新坐起來,拉過她的手細看。
他看她的同時,她也在看他。
雖然相貌不如宣淨那麼好,又不知道哪裡有毛病,總不想和她洞房,可是,優點還是有的。比如說……
端靜想了很久,終於找出了一條——
他娶了一個很好的老婆!
上輩子一定也是個為國為民的大英雄!
可惜啊,大英雄這輩子有點身在福中不知福。
端靜幽幽地嘆了口氣。
「怕疼還徒手接箭?」聽她嘆氣,心情陡然變得不好,宣凝語氣也嚴厲起來。
端靜說:「我沒想到突然出了岔子。」以她的武功,徒手接箭就和舉杯一樣。要不是那股真氣不聽管教,在肚子裡亂竄,害得她突然散了內力,哪裡會受傷。
怕他嫌棄自己,她強調:「我平時武功是很好的,很好很好的,今天是意外。」
宣凝挑眉:「有多好?」
端靜驕傲地說:「天下第三!」
☆、路上不太平(一)
額頭輕輕地捱了一下。
端靜揉著額頭,哀怨地看著他,似乎責問他為什麼欺負傷患。
宣凝心情總算好了點,嘀咕道:「從來不知道手受傷,腦袋也跟著變壞的。」
端靜反駁:「腦袋明明是你敲壞的!」
宣凝笑了笑:「好,怨我。」
好像哪裡不對?
宣凝都閉上眼睛睡覺了,又被端靜搖起來:「我腦袋沒有壞。」
宣凝:「……」為了這麼一句話,需要擾人清夢嗎?
他沖端靜勾勾手指,深黑的瞳孔透著專注。
端靜心快跳了兩下,有點羞澀地靠過去,半途覺得他之前拒絕得那麼狠,不會忽然改變主意,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既然不是奸,那多半是盜了。她躊躇著要不要主動把私藏的嫁妝拿出來。
宣凝見她姿勢怪異地頓在空中,被點穴似的不上不下,忍不住撥了她一下。
端靜以非常緩慢的速度緩緩地倒入他的懷中。
宣凝:「……」早該知道她擅長這一招,竟然還不閃不躲的自己才是腦袋壞掉的那個吧?
端靜在他懷裡等了會兒,始終沒有進一步的發展,幽幽地嘆了口氣。
又是個平安無事的日子。
昨天是廖輝打出生以來過得最驚心動魄的一天,睜眼閉眼都有刀光劍影隨行,一夜的輾轉難眠。次日,天未亮,就迫不及待地坐起,巡視一圈,處處是同病相憐的病友。
一向驕傲如公雞的扁軻睡得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