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看得清楚,自然不信:“這還沒什麼?”
這時跟著走進一個阿姨,是居委會的,王聰認識,阿姨也認識這家人,尤其是劉芳婷。
“怎麼了呀這是?”
居委會阿姨可不管那麼多,見家裡打砸成這樣,劉芳婷還坐在地上一個勁兒地哭,徑直便進來了,去扶劉芳婷,嘴裡還道:“你們夫妻吵架歸吵架,怎麼還動手了啊?這砸得,家不要了?”
門外看熱鬧的鄰居們指指點點。
何景新便趁著警察和居委會的阿姨登門調解,王攘一家三口都顧不上他,悄無聲息地進去,回北臥,半秒的猶豫都沒有,拉抽屜開櫃子拿東西,又把他需要的東西都放進那老式的棕色行李箱,再撈起地上七零八碎的父母的遺物,抓緊時間收拾行李。
期間王聰也進來,先是質問他警察和居委會的人是不是他招來的,見何景新頭也不回一聲不吭、只自顧往箱子裡放東西,王聰上前,伸手就要拽男生的胳膊,卻被何景新一下躲開,接著,王聰對上了男生轉頭看過來的面無表情的神色和目光。
王聰一愣,他以前從來沒在何景新臉上看過這種堪稱冷漠的表情。
何景新收回目光,不再看他,繼續收拾。
“你!”
王聰頓了頓,重新看了下何景新在幹什麼,反應過來,驚訝,“你要走?”
何景新不理,繼續收拾自己的。
王聰原本要說什麼,忽然聽見外面廳裡劉芳婷大聲嘶吼的聲音,顧不上這頭,忙轉身出去了。
何景新便再次趁著無人搭理他的這個時機,走出北臥,帶著行李穿過一團亂的客廳,越過看熱鬧的鄰居,走出門,快步下樓,期間半點沒有回頭,一次都沒有。
而就在何景新溼著一身衣服、冒著雨,準備打個車找家旅館的時候,小區門口不遠處,他手機忽然響了,不是電話鈴聲,而是微信的語音來電。
他停下,褲兜裡摸出手機,低頭一看,發現來電是誰,愣了。
頓了頓,默了幾秒,他接起來。
他沒有說話,手機附耳,就聽到網路那頭傳來一個低沉悅耳的陌生男音,一上來就開門見山且十分果決沉穩地說道:“沒地方去是嗎?”
“我在外地出差,沒辦法現在來接你,你給我一個定位,我讓我的助理過去。”
何景新坐在離小區不遠的一個有頂棚遮雨的公交站臺等候的時候,想過他為什麼沒有自己去找旅館住下,而是接受了“網友”的來電安排——可能是因為,這一刻,他真的想有人幫他,想有個人依靠下吧。
腳邊立著行李箱,何景新站在站臺上出神地看雨。
他沒有想亂七八糟的,也沒有想他接下來會被安排去哪裡,他只是看著雨,被情緒或多或少的籠罩著,心裡覺得十分的落寞。
謝謝。
這兩個字他已經發過去了,對面沒有回,或許在忙。
謝謝。
他站在雨下,孤零零地在心裡又說了一遍。
不知多久後,有燈光由遠及近,車停在站臺邊,主駕下來一個年輕男人,冒著雨繞過車頭快速跑上站臺,來到何景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