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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了,哽咽的說完最後一句話,撞開不知道什麼時候圍上來的人群。

安宜驟然放開了抓校服的手,校服上被抓住了一團褶皺,亂麻一樣糾纏在一起。

——今天她和我表白了。

——你答應了?

——沒,她哭了。

——所以她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

老舊的居民樓,牆皮有些脫落,在昏暗的微光裡更顯得搖搖欲墜。

梁晨眉目深鎖,中間壟起兩層小山峰。

“你不是一向完美掌握迂迴戰術嗎,這回碰了安宜這塊硬釘子,破了個皮見了點血,還不見收斂,非要頭破血流你才能高興嗎!”

梁晨的質問沒有得到對方的任何答案。袁蔓咬著下嘴唇,看著梁晨,一直看著,眼底的倔強一覽無餘。

梁晨嘲弄的一笑,微微調整了一下站姿,有些吊兒郎當。

“就因為他是重點高中的高材生,而我只能考一個普通高中的第一名,雲泥之別,我懂。”

“夠了!我從沒這麼想過!”袁蔓紅了眼睛,聲嘶力竭的喊道。梁晨一愣,突然別過臉,看了眼天,鏡頭轉到他望天的眼睛,那眼睛裡蓄滿了淚水,他吸了吸鼻子,那淚水就憑空蒸發了。

他轉過頭對上袁蔓的臉,笑得有些張狂。袁蔓大喘氣著,眼淚成串得往下掉。

“誒,袁蔓。你說,是你變了還是我變了。”梁晨點了點下巴,沉吟道:“我猜是你變了。什麼時候呢?大概是我中考失利考入普通高中,你寄給我第六封信的時候。每一個月一號你都會給我寄一封塞有滿滿三頁字的信。

“那是高一上學期唯一的慰藉。直到第六個月,那第六封信。你迫不及待的寫下安宜的名字,字裡行間、行行句句,你想告訴我什麼,袁蔓。

“你想告訴我,你是想告訴我,你是想告訴我。”梁晨質問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變成了自問。

袁蔓的書包帶滑到了手肘處,梁晨抬了抬手想給她拉到肩膀上,袁蔓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

她拉上書包帶,連續推了好幾步,轉身跑回家去了。

這棟樓很靜,炎熱的夏天分明不該這麼靜的。黑暗不知道從哪兒而來,又不知道該往哪裡去,於是四處衝撞,肆意的塗抹。耳邊只剩下那一聲毫不猶豫的關門聲,冷硬而又決絕。

梁晨收緊了伸出的手,握了幾下什麼都握不到,隨即猛然鬆開。

“為什麼?”男孩彎著腰,一隻手撐著胸口,輕聲問。

卻沒有任何人能夠回答他。

安宜坐在家門口的石階上,愣神,手中握著一封開啟的信。

手指不斷的抖動著,手中的信件也一上一下的動著。手指挨著的位置雋秀的寫著兩個小字。

袁蔓。

梁晨抿著嘴,眉目皺了起來。待他看到安宜手中握著的那個東西之後,眉卻無力的鬆開了。

嘴角扯開一個半喜半悲的笑容來,一把奪過了安宜手中的信,努力的撫平信件上的褶皺。

“誰讓你碰它了,誰給你的權利!”

梁晨極盡所能,想要把這輩子所有對人的不屑和輕蔑都拋到對方身上。把那人一腳一腳狠狠的踩在腳下,毫不留情、根本不會難過。

安宜站起身來,站在石階上的他比梁晨高了很多。梁晨仰著臉,臉上有掩飾不住的惱意,那種內心最純粹的表達。

安宜才發覺,這是第一次瞧見自己朋友最真實的表情。

“安宜,你滾得再遠一點吧。”梁晨把身後的書包拽到身前,拉開拉鍊把信封重新放進去。

他狠狠的看了安宜一眼,彎了彎嘴角,尖酸道。

梁晨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口,像是他從來就沒有出現一樣。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