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囂張跋扈大多數時候只是用來掩蓋自身自卑和怯懦的手段,以及用來維護皇權的方式罷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太監之間的權力爭鬥與朝臣之間的鬥爭不同,他們的鬥爭是沒有下限的,死亡有時候就是最好的結局。
他若是得罪了那位,那位即使不說什麼,皇帝都有可能為了犒勞對方而隨手將自己當成贈品送出去,亦或者是他的敵對派系為了討好那位將他順手除掉,甚至有可能是他拜的義父為了不惹惱那人將他打包送貨上門。
他可見過太多這樣的例子了,皇帝不會因為脅迫而放棄他們,因為那個時候他們這些太監代表著皇帝的權威,所以他敢對這些地方的大臣甩臉色。
但是皇帝完全有可能把他們的性命當做某種程度上給予大臣的恩賜,一方面敲打他們,一方面也敲打大臣,展現自己生殺予奪的權柄。
“大人言重了,那哪能,是那位的胞弟和這位小大夫有很緊密的書信來往,算是摯友。”
縣丞連連擺手,太監也感覺身體回暖了一點,也對,那位是朝中重臣,這種要員的家屬又怎能在這接近邊境的地方長期居住。
“代我……不,我一會想請縣令賞臉,在那酒樓一敘,這些時日多有嘮叨,沒想到縣令大人如此寬厚,半點不計較我等的冒犯。”
太監嚥了咽口水,雖然不是那位的胞弟,但這關係也足夠駭人了,還是謹慎點的為好。
此刻他對那位縣令的好感可以說是蹭蹭的往上漲,畢竟若是對方有意想要整自己,完全可以等到他拘了人之後在半道上再將人給攔下來。
到時候稍加引導,這人又是那最是看中臉面,也最是容易被激怒的少年,這位小大夫落落筆發幾句牢騷,一紙狀告送到京城去那可就糟糕了。
雖然太監不認為單純一個筆友一封信裡面的幾句話就可以讓那位的胞弟去求自己的哥哥,他也不認為只是一個弟弟友人的紙面請求就可以讓那位做出什麼行動。
但是他一點也不想要拿自己的性命去賭這些可能性,一點也不想要,非常的不想要。
他還想活著,不想要某天不明不白的被拖出去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