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問鼎微微搖了搖頭,夫子失笑一聲,語氣再也無法保持平靜,雖未至慌亂,但所有人都感覺得到,這位老人怒了。
“能堅持多久?”
“半年!”
兩人的對話毫不拖泥帶水,但張問鼎的答案卻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半年!大陸上第一家族在異魔的攻勢之下僅僅只能堅持半年,而這,還是在魔君不親自出手的樂觀情況下。(未完待續) 所有人都沒想到夫子出來後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樣,這個站在世界之巔的老人居然向一個小姑娘說抱歉,其實他們並不知曉,這句抱歉是對聖人以及萬年前死去的自己的徒兒所說。
在天地夫子的見證下,葉靈兒與天宇結為了夫婦,可惜二人新婚不久,天地大戰便以開啟,更未有子嗣誕下,一個傳人對他們夫妻的意義來說就可想而知。
沒有人注意到,這位高高在上掌管書山風雨八方的聖人,此時竟咬緊了嘴唇,那是個很小的動作,若不能讀出潛藏在那對冰魄湖底的情緒,自然不會有人知道這個動作意味著什麼。
簡墨天生慧眼,但他也沒有膽大地去揣摩解析聖人的心思,只是驚鴻一瞥心中已然訝異,急忙底下了腦袋。
張衡臉色蒼白,身體微一搖晃便緊緊地閉上了眼睛,欠債嗎?你究竟欠了那個叫墨守的多少錢?我就算砸鍋賣鐵都會幫你還上。想到那傢伙類似於調笑的囑託,張衡此時卻笑不出來。
“夫子,你不是夫子嗎?怎麼會救不了先生,先生究竟怎麼了,怎麼了……”
白鶯從妖帝背上跳了下來,她的傷勢很是糟糕,只怕回到天災森林也很難短時間恢復過來,先前雖有白長空幫她穩住了傷情,可此時她走起路來身體也有些搖晃。
與這位小姑娘相較,夫子就如一座小山般高大,面對著這樣一個巨人,那丫頭竟然捏著拳頭狠狠地砸在這位老人的腿上,一對明亮乾淨的眸子煙雨迷濛,小虎牙咬著緊緊咬著嘴唇,一絲血線沿著嘴角流了出來。將她的臉頰映得更加蒼白無力。
“先生怎麼會死,你騙我!”
一道道如同悶鼓般的聲音傳出,拳頭揮起來的時候更加用力。如若不是她哭得梨花帶雨,如同秋風般悲涼。定會有人這是小姑娘向老人撒嬌。當然,這老人如果不是夫子,恐怕那些道如同驟雨急風般的拳頭足以幫他將另外一隻腳抬進棺材。
妖帝看著自家閨女的舉動以及那陣哭聲,錯愕之餘也沒嘗試著去安慰什麼,世間沒有誰比他更加了解白鶯的性子,這孩子從七歲開始就被他母親丟到了天災森林裡一處險地去歷練,那孩子就算傷痕累累最多也一個人坐在篝火旁抱著小腿埋著頭委屈,至於哭。妖帝也不記得這丫頭上一次哭是什麼時候了。不過能確定的是,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哭得這麼令人心酸。
“誒……你這小子要是沒死,我一定會讓你吃吃苦頭。”
白鶯的哭聲便如一把把尖刀般刺入妖帝心裡,所謂女兒就是父親的心頭肉,這句凡間俗語可是不假。
見到白鶯愈加無禮的舉動,院長們的表情也變得難看起來,楚歌生死對他們的意義都不大,書山從來不缺有天賦實力的學生,自然不在乎少一個,更何況。當那少年走進天宇學院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沒將他看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