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師父。”
白鶯吐了吐舌,笑著答道。楚歌也笑了笑,準備轉身之際,一道譏笑聲卻是從林蔭大道上傳了過來。
“敢不敢再小氣一些?人家拜師,你這個當師父的請碗牛肉麵就想了事?”
聲音高調卻不高昂,有些漫不經心,令人聽著就有種往說話之人臉上揍一拳的衝動。張衡走到了塔前的沙地上,雙手枕於腦後,上下打量了番白鶯,才看著楚歌驚聲道:“從哪裡拐騙過來的小姑娘。”
白鶯聞言皺了皺眉,覺得此人有些輕浮,哪裡有自家先生般敦厚。
楚歌淡淡說道:“她是我弟子。”
張衡本來想借機挖苦楚歌一番,又想到對方的確考得比自己好,要是這傢伙說句達者為師,反而會將自己給反嗆著。他撇了撇嘴,才將自己此番前來的目的說出。
“西陵教會的主教三個月後會來,那些老傢伙想借他的手將你趕下山去。”
“是的。”
看著楚歌面無表情,張衡不禁惱火道:“我真不知道這鳥不生蛋的地方有什麼好,我要是你,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哪裡受得了這股子窩囊氣。更令人想不通的是,你好歹一個甲上考生,你知道其它學院的蠢貨怎麼說你的?”
“說你是瞞過了聖人耳目做了弊,各位院長就是因此才將你送進了這座學府內。”
楚歌聞言哈哈大笑,說道:“我要真有那本事,倒是足以自傲了。”
“你來就是為了與我說這個的?”
張衡愣了愣,實在想不明白對方為何能將這些事看得如此淡然,如若換做是他,指不定就要將說出這些話的人嘴巴撕爛。在確認楚歌沒有離開書山的意思之後,他才抑鬱道:“留在書山的辦法不是沒有,三個月後會有場新生排名賽,你只要贏得了冠軍,並挑戰青雲榜上的天才成功了,那些老糊塗以及什麼主教就拿你沒辦法了。”
能讓這位張家公子哥稱之為天才的人並不多,而能得到他認可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楚歌算是其中之一,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如果這傢伙真的下了山,那這山上未免太寂寞了些。
張衡被楚歌那雙猶如鏡子般明晃晃的眼睛盯得心裡發慌,說道:“你盯著我作甚?”
楚歌失笑一聲“我的修為在星府中期。”
“靠!你還藏了一手?你氣息明明是在星府後期,你這傢伙究竟打通了多少條元脈?”張衡大驚,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學院內,榜上名次最低的人,他的修為也在聚星中期,也就是說,我要戰勝他需要越階戰鬥。”楚歌攤了攤手。
張衡微微揚起下巴,鄙夷道:“怕了?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按照你目前的氣息來看,恐怕也離突破不遠了。就算聚星中期,難道就不能試一試?”
楚歌盯著他,想了很久,終於才認真說道:“我的星府破裂了。”
張衡面色一滯,小姑娘微微埋下了頭,他們兩人的出身皆是不凡,因而就更加清楚,星府破裂意味著什麼,因為就連他們的家裡人似乎都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夕陽已經落下,即便是在春夜裡的風,刮在人臉上也不免有些冷。
身著紫衣的俊朗青年微微張著嘴巴,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不太會安慰別人。然而當他在心裡醞釀了許久才想說兩句安慰人的話時,才發現對方的臉色就如幽潭裡的清水,波瀾不驚,哪裡需要人安慰了?
張衡覺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