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秦景楠把莫姝安整個人都摟在懷裡,下頜壓在她的頭頂,不讓莫姝安看見他的臉,“那一年冬天我落水,高燒了兩日醒來後就不能說話了……我記得很清楚,我是被人扔到湖水中的,那本該是伺候照顧我的人,卻要害我性命,可惜我命不該絕生生撐過來了,卻不知為何不能說話了。”
“當時父皇派了很多太醫來,又讓人徹查此事,得出來的結果是宮人疏忽職守,我意外落水。”秦景楠其實已經不太記得那些事情了,只記得冬天湖中那刺骨一般的冷,“其實我只是一時受了驚嚇,幾個月以後也緩了過來,漸漸的能出聲了,可是母親卻不讓我再說話,讓我裝啞巴。”
莫姝安雙手覆在秦景楠的手背,怕是那時候秦景楠的生母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可是又沒有辦法保護秦景楠,只能讓秦景楠繼續裝啞,畢竟一個啞了的皇子對皇后或者貴妃威脅很小,她們應該容得下。
秦景楠開口說道,“我那時候小孩心性,雖被嚇壞了,卻還是忍不住想要開口,母親只能日日把我關在屋中,我心中還覺得委屈,卻不想過了幾日四哥就出事了,四哥從假山上摔了下來,撞壞了頭,四哥的生母本就身體不好,急火攻心沒等四哥清醒,就沒了。”
莫姝安吸了一口冷氣,不管動手的是皇后還是貴妃,這還真有幾分肆無忌憚,秦景楠剛出事沒多久,另一個皇子也出事,甚至皇子的生母沒了,急火攻心?莫姝安是不相信的,一個母親在知道兒子出事,哪怕就剩最後一口氣,也是要撐著看到兒子清醒的,而且秦景楠只說四皇子的生母身體不好,又不是病危,哪裡能說沒有就沒有了。
秦景楠的聲音很平靜,面上也沒有絲毫的表情,是一種徹骨的冷靜,就像是一條蜷縮在陰暗角落的毒蛇,“母親知道後,就管我管得更嚴了,甚至有些……只要我發出一點聲音,她都要拿東西抽我,只是晚上的時候總要偷偷抱著我哭。”
莫姝安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秦景楠的母親那時候已經被逼到了極致。
“四哥醒來後,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太醫說四哥永遠都長不大了,性子如同孩子一般。”秦景楠的聲音有些悵然,“其實這樣也好,他不會再痛一次。”
莫姝安知道秦景楠說的是四皇子母親死的這件事,她並沒有貿然開口說什麼,只是安靜地聽著。
秦景楠眼神很空,就好像在說事不關己的事情,“我漸漸也習慣了不說話的生活,一直期待著母親說的,只要長大我就可以離開京城,到時候想做什麼都能做什麼了,沒曾想……母親再次有孕了。”
莫姝安已經猜到了秦景楠生母和那個孩子的下場。
秦景楠開口道,“我當時很開心,母親也很開心,不過行事越發小心,母親甚至一直沒有召太醫,我那時候不懂,如今想來母親是想等到父皇,然後親口告訴他,求得父皇的保護,可惜……母親沒等到父皇,只等到了貴妃的人,母親身邊有人出賣了她。”
“那次落水,我身邊伺候的人都被清理了,母親不相信後來安排的,就把她身邊所有能信得過的人都放在了我身邊,剩餘的那些都留在自己那裡,不讓他們靠近。”正是因為這些,哪怕身上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他也從來沒有覺得母親不好,“母親雖然也仔細篩選和觀察過,卻依舊……”
莫姝安抿唇,短短几年內,怎麼可能真正分辨出誰忠誰奸,能被安排在秦景楠身邊的,怕都是從其母剛入宮就在身邊伺候的,確確實實能擔的起信任的,秦景楠裝啞這件事能瞞到現在,也證明了秦景楠的生母沒有看錯人。
“貴妃知道了母親有孕的事情。”秦景楠想起了那一日的事情,那樣端莊漂亮的母親,被人硬生生灌下了藥,“並不是毒藥,貴妃的人做事不會留下這樣的把柄,不過是一碗藥量加大的安神藥。”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