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為複雜,羅依幾乎能完全猜到她在想甚麼,一時心頭髮堵,眼眶發酸,連忙快走進去,回屋去了。
不知範景明給知府大人的信有沒有效;不知範景飛究竟有甚麼好法子,能把趙世忠給救出來……羅依懷揣著一顆忐忑的心,睜著眼睛過了一夜。
雖然很疑惑範景飛會採用甚麼法子,但令她驚喜的是,第二天,趙世忠果然被放了出來,而且沈思貞面帶淚痕地來找她,又是謝她救出了趙世忠,又是懇請她放過沈思孝。
羅依萬分好奇,範景飛究竟是採取了何種手段,竟使得沈思孝怕了她,還讓自家妹妹上門來求饒?
不管怎樣,她總算和沈思孝倒了個個兒,以前是沈思孝步步緊逼,她被動接招,現在卻換成了沈思孝做低伏小來求饒。這種感覺,真是讓人一吐胸中濁氣,心曠神怡。
對於趙世忠這麼快就被解救出來,趙大嬸一家和羅家人都十分好奇,歡喜之餘,不忘紛紛向羅依打聽真相。可羅依自己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只道是範景飛幫的忙。
趙大嬸一聽,當即表示,要請範景飛到家裡來吃酒,以表謝意。羅依突然想起她答應過範景飛的事,連忙把羅久安拉到一旁,道:“爹,那範景飛獨自一人在陽明鎮,連個過年的地方都沒有,他這回幫了咱們這麼大的忙,咱們是不是接他來過個年?”
過年家裡多個客人,意味著來年會添丁添口,這是一件極有好兆頭的事,羅久安自然欣然應允,更何況範景飛這回幫了他們這樣大的一個忙,別說過個年,就算他天天要到家裡來蹭飯吃,他也不會多說甚麼的。
羅裳去趙家同趙世忠膩歪了一整天,晚上回來,望著羅依吃吃地笑:“姐姐,那範景飛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呀,不然為甚麼肯幫你?難不成真就為了一頓團年飯?”
羅依瞟她一眼,道:“就算他對我有意思又如何,我對他沒意思。”
羅裳驚呼:“姐姐,范家做著官呢,又有錢又有勢,你居然對他沒意思?”
羅依好笑道:“你也知道他家有錢又有勢?那你倒是告訴我,在甚麼樣的情況下,他家才瞧得上咱們家?”
羅裳一臉的興奮之色,漸漸地就淡了下去,最後化作一片黯然:“姐姐,是我糊塗,異想天開。”
羅依拍了拍她的肩,道:“睡罷。”
羅裳聽話躺下,突然又抬頭:“姐姐,只怕爹孃想的同我一樣呢,待我明天把道理說給他們聽去,難不成還讓你去做妾不成。”
這倒是個解除誤會的好辦法,羅依高興地點了點頭,熄燈躺下,終於睡了一個安穩覺。
第二天就是除夕,一家人早早起床,老女老少一起掃塵除穢,除舊迎新。羅依手拿一塊乾淨的抹布,仔細擦拭那臺給她和全家人都帶來了希望的縫紉機,這時範景明負手踱來,問她道:“聽說你同沈思孝的事情都解決了,趙世忠也放出來了?”
羅依停下手,笑道:“是,多虧你家二公子相助,不過還是要感謝你幫我給知府大人寫信。”
範景明臉上卻不見一絲喜色,沉默良久,道:“羅大娘子,你聽我一句勸,莫要同他走得太近了,免得將來吃虧。”
他不是第一次講這樣的話,但羅依這會兒聽了,卻隱隱有些生氣,她同範景明走得近又怎麼了,她家的訂單,是範景飛給的;她險些被沈思孝強/奸,是他救的;這回趙世忠出事,也是他幫著解決的,而且還整治得沈思孝不敢再找她的麻煩,只要是範景飛出面的地方,有多少麻煩都迎刃而解;至於將來,她又無心攀附甚麼,坐得正,行得端,能吃甚麼虧?
範景明總認為範景飛對她是有所圖謀,那還真是高看她了,她一個小小的裁縫之女,能有甚麼讓人家看上的?他真是多慮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範景明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