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胡邑朝著嵇堰道:“二哥,不出你所料,我等一出洛陽城,便被人給盯上了,我們隨意到了一處,假意取了東西,那些人就按捺不住冒頭了”
沈衛在旁道:“那些人的身手,確實與先前暗殺家主的是同一批人。”
先前去營救戚銘鴻的人,都是禁衛軍在冊的,嵇堰這回沒有讓他們去,而是讓與殺手交過手的沈衛一同前去,與之交手,看是不是同一批人。
戚銘鴻問:“你們是怎麼逃脫的?”
胡邑和沈衛都看向了嵇堰。
嵇堰負手在腰後,解釋道:“先前進宮之時,我便把岳父交給我的賬冊呈給了聖人,聖人命了三十影衛隨著胡邑出行,同時也同意讓我調遣暗哨。”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那日那麼從宮中出來的緣故。
二十板子後,嵇堰就交了賬冊,君王震怒。
等君王平靜了許久,君臣二人在殿中議事許久,在商議派什麼人去查證賬冊上的賬目真假。
但前提是,要先轉移這些人的注意,給他們一種錯覺——賬冊還沒呈上去的錯覺。
嵇堰還把那些殺手像是圈養的死士言明瞭。
聖人聽聞“死士”一詞,神色從所未有的冷凝。
嵇堰趁著這個時候提出請求,請求聖人讓他調遣暗哨。再請求安排暗衛護送再加以試探是否是死士。
聖人本就信賴嵇堰,又冒出了死士,自是同意了。
而昨日進宮,聖人讓他調查失蹤一案的同時,再仔細調查此案有沒有可能與貪墨案有牽連。
顯然,雖失蹤案的證據都指向了突厥所為,但自古君王多疑,哪怕是如今這位時而賢明,時而糊塗的聖人,也在聽到“死士”二字時,不免也多疑了起來。
他擔憂,擔憂有人想要造反。所以應了嵇堰。
戚銘鴻驚訝了一瞬。
他實在沒想到嵇堰能這麼果決,他才把賬冊給他多久,一個晚上都沒過,他就帶著賬冊進宮,交給了皇帝。
挨板子的同時,還安排好應對的計策。
胡邑心有餘悸道:“我們在進城後就,一部分影衛就回宮去覆命了,留下幾人護送我們二人回府,而就這一小段距離,也冒出了想要殺我們的人。”
沈衛道:“聖人身邊的影衛身手了得,有好幾次我們險些喪命,都被他們所救。”
嵇堰點了頭,隨後道:“你們先好好休息幾日。”
他看向岳父,道:“估摸一會宮中就會來人傳我進宮,我便先回去準備了。”
戚銘鴻頷首。
嵇堰從屋中出來,看到了候在外頭的瀅雪,微一愣,問:“你怎麼來了?”
瀅雪從他開門的時候,瞧了眼屋內,看見了沈衛,也看到了父親。
她收回了視線,低聲說:“胡亭長好歹喚我一聲嫂子,又是因為父親的事而受傷,我怎樣都得過來瞧一瞧。”
嵇堰微微偏了偏身,說:“
那便進來瞧一眼吧。”
瀅雪走過門檻,進了屋中,朝著父親喚了一聲“爹爹”,然後目光在沈衛和胡邑的身上相繼掃了一眼,問:“沈衛,胡亭長可還安好?”
沈衛拱手道:“勞姑……”頓了頓,改了口:“主母掛心,屬下無礙。”
胡邑卻是有幾分受寵若驚,他以為這嫂子是不喜他的,畢竟一開始,他的態度甚是不善,不想嫂子竟還特意來看望他。
驚訝了片刻,胡邑也開口道:“我也無礙,讓嫂子掛心了。”
瀅雪淡淡一笑:“沒事就好,我已經讓人準備一些補血且對傷口恢復好的補藥,一會會送過來。若是還要用到什麼藥材,直接與洛管事提,便是庫房裡沒有的,我那也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