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我原以為卡有那樣的能力,她出馬一定事半功倍的。
“卡的結論是,酒店內所有服務人員的內心都處於被侵蝕乾淨,完全受控的狀況。在她看來,那些人如同行屍走肉,沒有思想、沒有靈魂。”林清麟表情變得幾分嚴肅。
我意識到事情比我們預想的還要糟糕,還要棘手:“那是不是說,我們現在完全不知道心魔宿主在哪,可他卻很有可能時刻在監視我們?”所謂的敵暗我明,不利的處境。
林清麟頷首。
“被寄宿的——會是什麼樣的人呢?”有任何特徵的話,我們搜尋的範圍都會大大縮小。
可惜林清麟回答說:“有無限種可能。但是卡留話說,心魔不會遠離自己的領域——確定在這一區。”
那樣說來,還是沒有其它的頭緒啊。
我瞄了眼林清麟。
他繃著那張俊臉,可見心情肯定輕鬆不到哪去。
但是我連安慰的話都不知該怎麼說。
哄弟弟我很在行,但林清麟不是阿悠,他是個既有實力又有魄力的男人,強大到讓同行的我經常感覺自己變渺小——這個男人需要什麼,在乎什麼,我直到現在,還是弄不懂……
“在卡回來前,我先沿其它線索找下去。”
我聞言一喜:“有其它線索嗎?”
“我嘗試從和花田酒店有聯絡的人查檢視。”
“要找佟警官幫忙嗎?”
“暫時不用。資料我已經拿到了。”
“咦?什麼時候——”
“在酒店拿的。”
“……”估計,用了什麼“手段”吧。
“那,接下來是要一個個排查嗎?”雖然是個笨方法,但管用就行。
“嗯,我會去調查有可疑的人。”
“那我——”我急急地問,“我可以一起去嗎?”
林清麟看著我沉默了一會,他轉開視線:“你呆在酒店等我訊息。”
“……”
——是啊,我不能任性,我要像個大人該有的樣子……
第二天一早,林清麟和我下樓吃早餐。
有一對中年夫婦和我們同桌。
不知是出於天性還是覺得氣氛有些沉悶,面容很和善的阿姨主動向我們搭話:“你們是倆兄弟嗎?”
我看了林清麟一眼,回答道:“不是。”
“嗯?那是朋友咯?一起來c城玩嗎?”
我含糊地應了聲。
“阿姨呢?也是來玩的嗎?”出於客套,我也問他們道。
“唔?是啊,我們送兒子來上大學——上星期他開學。”說起自己的兒子,阿姨的臉上喜氣洋洋的,“忙了一陣子,現在才有空逛逛c城。”
阿姨多看了我兩眼,問道:“你看起來和我兒子差不多大,也是學生嗎?”
我手中的勺子一抖,白粥濺了幾滴在桌上,我拿了餐巾紙低頭擦桌,沒有看她:“不是,我沒在讀書……”
直到幾個月前我還是一個除了照顧弟弟和唸書,生活沒有其他色彩的大一學生——像現在這樣東奔西走,過著江湖俠客一樣的生活,根本就無法想象——
不對,假如沒有遇到林清麟,我恐怕一輩子都無法有這樣的體驗吧!
這樣想著,我無意識地往林清麟看去,卻和他的視線相撞。
那一瞬間,他注視著我若有所思似的眼神,讓我莫名緊張。
戰戰兢兢地吃完早飯回到房間,我原還擔心林清麟會對我剛才在餐桌上的失常問些什麼,但他只是整理了下出門要帶的東西,沒有提早飯時的事。
也對,林清麟不是那樣的人。
我為自己的多心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