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靖的工作接觸到的人本來就是這個城市中有錢有權之輩,他縱是優點眾多,終是一凡人,雖不說迷失,卻也逃不過對才名利祿的追逐和爭強好勝之心。
其實這本身並沒有錯,錯的是到最後忘記了我們想要守候保護的最初。
沈年華對陳培的評價總體只有一句話:此人可交,不可深交。
客觀的說,她和寧靖一樣,都是屬於聰明、有心計、但沒爛透的那種人。
只是她的聰明更多流於一些小聰明之上,看的多了也就透了。
開始時不瞭解,被你一次利用兩次利用,三次四次甚至五六七八次,哪怕是九次十次,總不會一輩子都會被你利用,裝的再好,總有被看透的一天,你雖聰明,但不要把天下人都當傻子。
若在職場中,這絕對會是那種混的風生水起的一類人,事實上也沒有錯。
陳培就是那種什麼都沒有,空手套白狼都能玩得轉的聰明女人。
這世上的緣份很奇怪,對於不是自己的,沈年華從來不強求,順其自然,但若是自己的,必定珍之又珍,惜之又惜。
我們珍惜別人,不說求別人的同等對待,至少不要拿著去踐踏去利用。
這是底線。
寧靖性子好新鮮獵奇,無奈早已是名草有主不敢亂來,但若有人主動曖昧,而那人又是能進他眼的,依沈年華對他的瞭解,他是不會拒絕的,那是對他魅力的認可。
而陳培素來喜歡踩著道德邊沿線玩刺激,她聰明是聰明,也畢竟年輕,一旦動真情,必定是把持不住的,況且沈年華和寧靖還沒結婚,算不得小三。
就算是當小三,如果她真想要,恐怕也不會在乎的。
只是她這人極其精明,無利不起早,各方面厲害定是要算的清清楚楚。
寧靖見到她,微微有些尷尬,掩飾地笑著責備道:“你怎麼才來啊,這麼多人就等你一個了!”
“就是!”被寧靖推擠到一邊的陳培站起身,拿起一瓶酒哐一聲放到那面前:“遲到!先罰酒三杯!”
她笑容明快而爽朗,語調中帶有幾分幹練親熱,一句話就讓氣氛再度熱絡起來,距離感頓失。
只是這份親暱熱絡讓她心底再不能起半點波瀾,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蘇遇朝一旁的侍應生招呼:“趕緊給我們上一杯子,芒果汁、牛奶各來一杯。”
“酒吧都來了還喝牛奶?”陳培亮起嗓子高聲叫道,嗓音有幾分尖利:“沈年華,要不要這麼作(zuo;這裡讀平聲)…啊?”
若是在人背後這麼說人,倒有幾分背後說人壞話的感覺,但她當著沈年華的面這樣直接說,反而給人一種心直口快、有口無心、性情直爽,大家都是朋友不拘小節在開玩笑的感覺。
但各中滋味,只有大家自己知道了。
反正沈年華心裡是不大痛快的。
“這個聚會我們都持續五年了時間,都是按各自的喜好來的,我平時喝什麼蘇遇自是知道。你才來多久?”她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過去她對陳培也算是掏心掏費,只是想不到她會製造假學歷證書,打著她的名號去蘇林公司應聘,如果不是蘇林後來無意中跟她提起,她還一直被埋在鼓裡,只是陳培也是好手段,短短一年功夫,就已經在新公司裡混的如魚得水。
期間還有幾件事,雖都是小事,卻足以讓沈年華冷了心,此刻對她再沒好口氣,臉色都淡淡的。
“擦!”她把酒瓶用力往桌上一擲,“大家來了是不是開心的?難道我說錯了嗎?到酒吧不喝酒喝牛奶?沈年華你沒搞錯吧?”
所有人都沒說話,全部靜靜地看著他,空氣似乎凝滯了。
緊挨著蘇遇坐的女孩慢悠悠地捻起面前的雞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