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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部分

震天聲響,這是正兒八經的齊州生活。

第二天採購一些戶外用品,兩個人便結伴自駕前往臨淄,那裡有最原生態的齊長城。

“我就在山腳下的村子裡,一直到17歲才見識到外面的世界。”沿著崎嶇的羊腸小道,踏著極其容易脫落的石塊,慢慢攀登而上,陳渤指著視線內炊煙裊裊的山腳道。

“怪不得你在山路中就像踩在平地上一樣,我還以為你學過攀巖。”哈雅換了一身戶外裝備之後,又從鄰家姐姐變成了英氣逼人的女漢子,腳下的步幅並不比他差多少,“你用7年的時間向世界證明了自己,這很了不起。”

“在我們的文化裡,從來沒有天生的貴族,農民也可以做皇帝,人也可以戰勝神。不屈服,不信命,人定勝天,所以我們經歷過數次遊牧民族的侵襲,卻不斷地用自身的包容性來將其他民族同化、融合。這也是為什麼四大文明古國僅剩下這一個可以傳襲至今的。”

“這聽起來很有趣,普通人都可以成為貴族甚至帝王。”哈雅這個世襲的聖裔僅存的也只有血統的驕傲了,從小接觸英國教育的她已經蛻變成為一個典型的英式貴族,中東人大部分都遵守的一天五次禮拜,在她這也化繁為簡的晚上一次就足夠了。

“只要奮鬥,努力。總會有機會的。”陳渤伸出手來拉了一把落在身後的哈雅,在陽光下的笑容顯得格外溫暖。

雖然有碎石,有荊棘,也有無路可走的巖塊,待到快日落時,他們已經揹著大大的行李包攀到了山頂。

殘垣斷壁是最好的形容詞,在夕陽的餘暉下,石塊壘成的城牆與烽火臺顯得格外蕭索,閉上眼睛甚至能感受到來自數千年前的金戈鐵馬,戰陣廝殺。

“以前北邊都是遊牧民族,南邊則是農耕文明,為了防範他們的劫掠,就在這山頭建起了防禦工事。遊牧民族不懂得生產,隨著水草進行自然性的遷徙,他們只懂得破壞。”陳渤站在山巔,感受著迎面撲來的山風,述說過去的故事。“背後就是美麗的家園和孩子,最英勇的戰士在這裡長眠。”

“真羨慕你們有個從未斷開的歷史。”哈雅同樣感嘆道,“在約旦的過去,則是不斷被侵略和佔領,亞述人、波斯人甚至近代的英國人輪番地來到那片土地奴役和驅使我的族人,古代文明也已經陷落了,留下來的都是廢土。”

“地緣位置不同,約旦就處在一個各種文明交匯的地方,一個民族再強勢終有疲弱的時候,就好比人體生理機能弱的時候便會被病毒趁虛而入,感冒、發炎都是正常現象。”

兩個人撿了塊平整的地面,將身後的揹包放下,卻又不約而同的拿出了準備好的單反相機。

除了足球之外,又找到了一個共同的興趣愛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視覺角度,即便是同一個位置,同一款鏡頭也都能拍出不同風格的相片,這是對生活的理解,也是對美感的捕捉。

在哈雅的鏡頭下,齊長城的牆上灑滿了餘暉,顯得溫暖,古樸,甚至有種沙漠中的金黃質感。

但在陳渤的畫面裡,用歪倒的枯草為前景,展現著獵獵的罡風,背後則是悠遠的天空和孤零零聳立的斷壁,顯得無盡的蒼涼。

天色漸晚,支起帳篷,生起篝火,再烤上一些帶來的肉乾就著牛奶湊合著就對付過去了。

月朗星稀,倒是個好天氣,起碼不擔心有雨。

在地上的篝火和天上的星辰的映襯下,陳渤給她講上下五千年的傳統神話故事,什麼女媧補天,后羿射日,精衛填海,包括哭長城的孟姜女。而她則是講一千零一夜的故事,雖然這本阿拉伯的故事集裡被糅合進非常多的宗教意識流,但被她巧妙的避開,只是因為陳渤是個不信命的無神論者。

亞洲大陸東西兩端的文化在一段長城的廢墟之中碰撞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