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也是你能說的?”
這可不是內宅的事情,代璇插手無所謂,不然傳出去,不叫人給她扣上一個干政的帽子?
甚至有可能被人認為是不安分,說不得又要起什麼波瀾。
更何況,他爹又不是無能到非得她出主意不可,退一步說,就是出主意也得在私下裡。
安珀還在身側,她終究是趙長寧的人,她必須得呵斥紫萍表明態度才是。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個提議非常的不靠譜。
且不說拿什麼藉口去做這事,孫家那是特例,畢竟他們早就布了局,就等著一擊必殺,便是之前沒有證據,衝進去之後抓了人,也就不需要了,而且還有其他孫家競爭對手的蠶食以及他們內部的分裂。如今孫連反出孫家,大公子因為妻子的緣故也落了罪名,孫家最終卻是落到了孫品香手裡,萎縮是必然的。
而諸多的糧行和米鋪卻不同,他們不是一個整體,最大的幾家並沒有什麼舉動,反而關門的多數是規模較小的鋪子,他們若是哭窮起來,有人會信的。
而假若不能行霹靂手段同時端掉他們,引起的反彈會是巨大的,他們一旦聯合起來,甚至可能會引起譁變,若是李叔勤穩不住代州,這個官也是不用做了。
代璇對為官之道不甚了了,但是好歹知道一點,當權者不論是何時。都很注重一個穩字。天下一旦動盪起來,很可能導致大廈傾塌的或者大權旁落,是非常招人忌諱的事兒。
當然,要說紫萍這樣一個提議會引起這樣嚴重的後果是誇張了,但是卻不能不警惕可能存在的蝴蝶效應。
紫萍有點兒委屈,她不過是心直口快說了一句,怎麼就招來了訓斥?只是看代璇眼神含有警告,卻是不敢放肆罷了。
代璇卻是沒管她,只是又帶著人往城裡走了一圈,發現情況確實如她所料。心裡便有了數。
商人逐利,這是天性,無可指摘,但若是一味的看重利益而將其他拋諸腦後,那這人也就失了他作為人的原則,變成了利益的奴隸。
代璇是非常厭惡這類人的,概因她曾經也是個商人吧,身處其中自然對某些醜惡所知甚深,只是她為了生存。雙手已經不乾淨,又何談改變他人?
她前世之死,雖然是前夫毫不留情的背叛,可是以那人的性子。若是無人在背後蠱惑利誘,他又怎敢?
說恨,談不上,她也曾經這樣對待對手。有那樣的下場,不過是技不如人。競爭,就是這樣無所不用其極。然而這一切。她越是習慣,就越是厭惡,而今重獲新生,她又怎麼看得慣這樣的行為?
“回府吧,天色不早,我答應了陪孃親一起用飯。”代璇轉身上了馬車,隨後便彷彿累了一般,斜斜倚靠在軟墊上閉目養神。
代璇到正房的時候其實還不到晚飯時間,只是還沒進門,就聽見裡頭傳出來雲氏的驚呼,急的代璇立馬提著裙子跑了進去。
“孃親,怎麼了?”
哪知道屋內卻並無代璇擔心的諸如雲氏摔倒之類的高危場面,雲氏還好端端的坐在炕上,只是對面坐著的李叔勤,面色卻很不好看。
“爹爹回來啦!”代璇見兩人目光落在身上,便連忙鬆了手,掛著笑容走上前道:“我還以為孃親你——呵呵,”代璇乾笑了一聲,“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雲氏白了代璇一眼,卻是沒好氣道:“我能有什麼事,還不是你爹。”說著便朝著李叔勤一抬下巴道:“叫他多帶些人,他還不肯,這不出事了吧?”
啊?李叔勤出事了?代璇聞言一驚,連忙轉頭仔細的瞧了好幾眼,還小心翼翼的走到李叔勤身邊,不過還沒說話,就沒安慰似的拍了拍手臂道:“你娘就是瞎咋呼,我沒事。”
“真沒事啊。”代璇見老爹似乎不是在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