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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德摸了摸鼻子:「也就十里的路,又有轎子馬匹,不勞動您這雙腿啊。」

陳如師被氣笑了,這是雙腳累不累的事兒?

他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韓德,搖頭道:「你給送到長亭,回頭再讓人家陸巡按走回頭路?沒見松煙手上還提著香燭紙錢嗎?」

韓德一怔,目光順著就往松煙手上看去,嘀咕道:「是去給謝知府一家上香?我們是不是也去啊?謝知府那人挺好的。」

「你早飯吃多了?大清早的也不嫌撐得慌。」陳如師失了耐心,連連擺手,催著衙門眾人回城,「人家是當女婿的去給岳父岳母磕頭,一家人說一家話,你一個外人,去湊什麼熱鬧!想給謝慕錦燒紙,改明兒去,我才不攔著你呢。」

城郊的村子裡,章家夫婦陪著陸毓衍和謝箏上山。

說起案子翻過來,謝箏一身汙名洗去,老夫妻兩人哭得眼睛都腫了。

命已經丟了,能把名聲撿回來,可不比什麼都要緊嗎?

謝慕錦為官多年,官名一直很好,不能到了遇難了,還背上教女無方的罪過。

章家嬤嬤一面走,一面頻頻回頭看花翹,道:「這丫頭,當時是真的嚇得三魂七魄都飛了,話都說不順,只曉得哭。

奴婢和老章把她送回家裡,想著有爹孃兄弟照顧,哪怕是瘋魔了,也能有口飯吃。

真是沒想到,她家裡這般狠心,將她趕回來,早知道這樣,當日還不如跟著回舊都來,好歹不用吃那些苦頭。」

謝箏寬慰道:「媽媽莫要這麼想,這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花翹註定能清醒過來,她留在鎮江,從而知道了很多事情,能翻案,有她的功勞。」

章家嬤嬤緩緩點了點頭。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好好壞壞的,又怎麼能一言蔽之呢?

不如往前看。

謝慕錦夫婦的墳地,章家夫婦收拾得很乾淨。

陸毓衍與謝箏一道磕了頭,知道她還有許多話要與父母說,便先一步站起身來,手掌按著謝箏的肩膀,低聲道:「不急,你慢慢說。」

謝箏看了一眼肩頭,視線順著陸毓衍的手臂上移,最後與他四目交接。

深邃的眸子烏黑,沉沉湛湛的,叫謝箏的心神一下子安穩下來,去了急躁,餘下的是平靜。

她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笑著頷首。

謝箏跪坐在墓碑前,聲音很低很輕,喃喃說著。

說李三道一家的死,說烏閔行的兩次行兇,說那話本上的故事……

也不曉得是不是講述比看文字更打動人,明明翻看話本時,謝箏沒有哭,這會兒講了大半截,眼淚就簌簌往下落。

她強忍著講完了,擦著眼淚,道:「母親您別笑話我,您比我還能哭呢,陸伯母說,她也看得哭腫了眼睛,您若還在,她定會想跟您多品讀幾個故事的……

剛才花翹給你們磕頭呢,她醒過來了,還跟以前一樣好。

往後,豆蔻在底下伺候你們,花翹伺候我,都別擔心……」

謝箏深吸了一口氣,指尖從墓碑的紅字上一點點劃過,笑著道:「父親,您遇難前一直在操心的案子已經有了結果了,往後,您曾經想要追尋的答案,我們也一定會找得到。哪怕您不希望我去找,哪怕您一心盼著我在陸家的庇護下平平安安活下去,可我還是會找。因為,我是謝箏。」

第一百八十二章 訃告

太平府的府治當塗縣離舊都說遠也算不上遠。

臨近城時,雨水突然而至。

秋雨伴著涼風,掃去了白日陽光下的那些兒暖意,一下子就冷了許多。

謝箏不太適應這天氣,直到進了驛館,梳洗之後,才緩過來。

花翹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