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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死活的賤民,老子都說了回家等訊息,還在這兒哭爹喊孃的,快給老子滾。”
聽到他的罵聲,饑民不但沒有離去,反而哭嚎的更甚了。
一時間震天動地,大有不受控制之勢。
見狀,那王昊面容扭曲,衝著手下的兵卒嘶吼道:
“給老子殺!把這群狗膽包天的賤民全殺了,敢攔老子的座駕,髒了我的眼,不殺幾個是不行。”
周圍的兵卒顫顫巍巍的舉著刀槍,他們雖說是東廠之精銳,卻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屠戮自家百姓。
張容在外,臉色有些慌張,抱拳道:
“大人,若隨意殺戮這些草民,恐有民變之險啊...”
剛又要嘶吼的王昊聽罷,也皺了皺眉。
此時那萬青冷笑兩聲,道:
“山東民變已久,今日就敢攔截監軍您的大駕。”
“若不給這些賤民點顏色瞧瞧,以後不知會做甚麼蹬鼻子上臉的事兒。”
王昊覺得有些道理,扭頭問道:
“你覺得該如何是好?”
萬青拱手,陰險的笑了笑:
“依卑職之見,應當先殺幾個帶頭的,滅一滅他們那一肚子的怨氣。”
“是賊是民可都是他們自己選的,何況我等來這山東,不就是為了剿賊而來麼,提前讓番子們見見血也不孬啊。”
王昊聽罷如夢初醒,拍了下大腿,道:
“好!那就按萬百戶說得來,先殺幾個帶頭的,額...不行,有點少,得多殺點,給這群賤民長長記性。”
“張容,這事兒交給你了,別殺的太多了。”
說罷便火急火燎的落下窗簾,跟那幾名歌妓嬉鬧了起來。
張容嘆了口氣,看了看那頗為得意的萬青,覺得此人比自己還要心狠百倍。
可是那王昊的命令他不能不從。
當即提上刀,大手一揮,招呼手下的番子,瞬息就衝進難民堆裡胡亂砍殺了起來。
“啊啊啊....”
一場訴苦會瞬間變成了人間煉獄,斷肢飛舞,哭聲震天,慘叫不絕於耳。
只見那帶頭的老者以及剛剛哭喊的最冤的幾人被東廠的番子生生削去了半個身子。
張容及其手下的番子都滿臉血腥,胯下的馬蹄皆被鮮血浸染成黑色。
剛剛烏泱泱的聚在一起的人群猶如驚弓之鳥,不斷地被後方的鐵騎屠戮。
不過半炷香的時間,人群已作鳥獸散。
此時那萬青騎在馬上,跟一個沒事人一樣悠閒地看著面前血腥的一幕,呢喃道: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們沒投個好胎,呵呵...”
而這不過他們行軍路上的一個小插曲罷了。
那些被肆意屠戮的饑民們,在王昊的奏表中自然就成為了十惡不赦,四處殺人放火的反賊,成為了他們向朝廷請功的墊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