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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到這,汪曉靜連忙收回了手,不自然地笑了笑,神情很有些尷尬。

張姐似乎也猜到了汪曉靜是怎麼想的,但她卻神情自若,說道:“有些事,總是需要有人來教的。我是你的組長,即使是為了刷瓶組的團結,有些話兒,我也要告訴你。至於領悟到什麼程度,那就要看個人的悟性了。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嘛,‘師傅臨進門,修行在個人’。別人怎麼教,那都是些皮毛,想要徹底地弄明白這裡面的學問,不僅需要時間,更要用心地去觀察才行。但有一點兒一定要記住,我們不過是個小小的工人,愛國愛廠的高調就儘量少唱吧。還有,你看到的,聽到的,就不要隨便跟旁人說起了。我今天告訴了你不少,回家後慢慢地琢磨吧。車來了,我們過去吧,希望今天能有個座兒。”張姐說完向便剛剛停在另一個廠門前的大客車走了過去。

汪曉靜聽了個稀裡糊塗的,剛想張嘴問,但看到張姐向前走去,她連忙跟在張姐的後面上了大客車。

大客車上已經坐了很多人了,張姐一直向後面走過去。走到最後一排座位,張姐把手裡的包放到了座位底下,隨後坐了下來。

汪曉靜坐在了她的旁邊。“張姐,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啊?都是咱們廠子的嗎?”汪曉靜看了看前面,小聲地問道。

“他們都是‘國營’那邊的,咱們屬於‘大集體’,是附屬於‘國營’的小廠子,沒有通勤車,只能‘蹭車’坐。今天還不錯呢,好歹有個座兒。往常連過道兒都站滿了咱們小廠子的職工。”張姐壓低了聲音跟汪曉靜解釋著:“也不知道是誰定下的規矩,通勤車先接‘國營’的,然後再來這邊接‘大集體’的,多少年了,一直這樣。所以,站著的人幾乎都是咱們小廠子的人。年節分東西的時候更明顯,‘國營’的,分的都是好東西,大包小包地往家搬。咱們小廠就不行了,分幾瓶酒就打發了。這就是國營和集體的差別啊!”

“怎麼會這樣?這也太不公平了。“汪曉靜似信非信。

“沒什麼公平不公平的,誰叫咱們是‘大集體’呢。”張姐好像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待遇,臉上是一副聽天由命的神情,說道:“這也就是像你這樣剛進廠的後輩覺得不公平罷了。據我所知,這規定自建廠以來就這樣流傳下來了,公不公平,那不是咱們這樣的小人物能說得算的。大家夥兒早就習慣了,現在連牢騷都沒有了。你呀,就慢慢地習慣吧。”張姐說到這,打了一個哈欠後,接著說道:“我是最後一站下車,先眯一會兒。你自己看著點兒,到了你家附近的站臺,跟著其他人下車就行了。”說完,她身體向後一靠,閉上了眼睛。

看到張姐已經沒有想說話的意思,汪曉靜也不好再打擾她,便把目光轉向了車窗外。通勤車的速度快了起來,路上的行人一閃而過,被遠遠地落在了後面。汪曉靜的目光漸漸地變得迷茫起來,心裡忽然湧上一絲的傷感,“難道說我的人生就要跟這些人一樣度過嗎?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重複著這樣單調的工作,這絕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該怎麼辦,明天還要來上班嗎?汪曉靜在心裡一遍遍地問著自己,鼻子一酸,她的眼裡已經湧進了淚水。

身旁的張姐已經睡著了,併發出輕微的鼾聲。汪曉靜疲倦地閉上眼睛,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正文 第四節

第二天早上,汪曉靜還是準時來到了通勤車站點。汪曉靜沒有跟父母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引起母親的不安。所以,儘管心裡裝滿了彷徨和無奈,吃過早餐後,汪曉靜仍然衝著母親笑了笑,走出了家門。汪曉靜是在這天的下午知道了邵班長的女朋友也在這個車間上班,而且就在這個班裡。

吃過午飯,汪曉靜就從食堂裡走出來了。食堂裡鬧鬧吵吵的氣氛,讓汪曉靜覺得自己的頭似乎都大了。尤其是吃飯的時候,張姐又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