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雙眼赤紅一片：“怎麼可能……怎麼死了這麼多人，那兔崽子不可能做到，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是杜老第一次感覺，這一片他探索了許多年的一線天，蒙上了一層讓他心驚肉跳的色彩。

離開還是留下，這麼一個艱難的抉擇，浮現在了杜老的心頭。

只是追殺一個初入之人，不但死了這麼多初入，這回連問道強者都死了，他真的想離開了。

“不行，在殺了這小畜生之前，我不能走！”杜老緊咬牙齒，小心翼翼的再次朝著霧中走去。

在這濃郁的大霧裡，根本分不清方向，他就這麼一點點的走著，而越走，心頭的驚慌便是越濃，一路上，避也避不開的屍體如同附骨之蛆般的跟隨著他。

甚至到了現在，他心跳的速度已經達到了極限，腦海內有一個聲音在呼喊：“千萬……千萬不要在碰到屍體了。”

這是一個人正常心態的表現，越是恐懼，便越是不想看見。

而楚鳴蹲在樹杈之上，冷冷的望著杜老，他嘴角掛起了一抹殘忍的笑容：“是時候了。”話音未落，他右臂一揮，風舞浮現，只是一式普通的神通，化為一頭嘶鳴的風龍，朝著杜老疾馳而去！

“誰！！”

若是尋常，杜老絕對不會如此的驚慌。

他幾乎運足了全身的力氣，猛然朝著身後揮去。

砰的悶響，那一種轟擊在豆腐上的感覺，使得杜老踉蹌的衝出數步，險些跌倒。

他只覺得自己要瘋了，不管到底有什麼，只要讓他看見，哪怕死，他也死的明白，但這一種未知，讓他恐懼，讓他驚慌……

不得不說，經歷了這麼多，楚鳴對於人心的把控，已經堪稱絕妙。

跟隨在杜老身後，楚鳴冰冷的目光始終不變，右臂不會的揮舞，一條條的風龍，沒有絲毫的殺傷之力，不斷襲擾著杜老。

再看杜老，他逃跑的速度越來越快，到了最後，甚至發出一種不屬於他這般強者的驚恐嘶鳴，瘋了一樣的逃離著……

“不要，不要跟著我，到底是誰，不要跟著我！！”

杜老心神失守，如同一個瘋子，不斷的嘶吼著，腳下不停，不斷的疾馳，甚至撞斷數顆大樹也不停止。

時間流逝，轉眼便是一日。

霧氣不散，被楚鳴加入了法陣，如同一個巨大的迷宮。

“別追我了，別追我了……”

杜老背靠著一顆大樹，雙眼無神。

那最後一絲逃跑的信心，隨著他看到李兄的屍體後，完全破碎了。

如今的他，如同一個失神之人，只知道不斷呢喃著求饒之語。

樹杈之上，楚鳴冷漠的眸子，第一次微微一閃，他右臂一揮，一柄匕首，閃爍著陰寒的光芒，直接插入了大地，也就是杜老的面前。

杜老全身一顫，低頭，傻愣愣的望去，那閃爍著寒光的匕首映入眼簾，使得他身體一顫，滿臉的苦澀與絕望：“你是要我自殺嗎。”

呼——風吹過，彷彿無盡的霧氣，都在朝著杜老這邊匯聚而來，連帶著血腥之氣，攝人心脾。

杜老怔怔的望著，直到許久之後，他牙齒一咬，一把抓住了那匕首，握著匕首的右臂，不斷的顫抖，他的心在糾結，但他現在，生不如死！！

“哪怕讓我死，也讓我在死前，看看你的樣子！！”杜老嘶吼沖天，他放棄了生機，但死前也要知道誰殺了自己。

風吹動，捲起一地的霧霾，而在這霧霾之中，楚鳴的身影，漸漸凝視。

冷漠的臉頰，散發著暴虐之氣，讓杜老，完全石化在了原地。

“原來是你。”杜老苦笑了一聲。

“死。”楚鳴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