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也不會怪我的。
昨天開盤割和今天收盤割,中間可差了有十幾個點。
艾小魚說:“虧了不到兩萬。”
“嗯?”我從水裡坐起來,“不是虧五萬嘛?怎麼變成兩萬了?”
“多虧了梓鳴,他說,不可能連續三天跌停,會停牌的!勸我當天抄底一部分,萬一尾盤拉起來了,就可以做個差價回補虧損。”艾小魚的語氣有些急促,她激動地提高音量,“你知道嗎!這兩天我怕的要死,還好最終結果是好的。我趁今天收盤前割肉的。因為昨天用陳梓鳴的錢回補了五萬進去,所以一來二去,就只虧了八個點。”
我算是聽懂了,這一招叫補倉等反彈,是一招險棋,在我看來無疑是火中取栗。
我覺得有必要提醒艾小魚其中的風險。從小看我爸打牌,我可太知道輸急了的賭徒想要翻本的心態了。
我苦口婆心道:“小魚,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停牌後,又繼續下跌呢?你不是虧的更多?”
艾小魚的關注點卻不在這兒,她說:“可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的錢打水漂啊。”
我忍不住責怪道:“那你買股票之前為什麼不想想?為什麼不問我?”
也許是我的語氣太兇了,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後傳來艾小魚討好的聲音:“我這不是怕麻煩你嘛。你和周董在出差……我為了什麼點小事來煩你,說不過去嘛。”
我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情緒,我實在無法再說出指責她“主次不分”的話了,我不知道為什麼世界上會有這樣的人,把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錢隨便投資在自己都不懂的地方。
我嚥了咽口水,換了個說法:“小魚,你快銷戶吧。這股票真不是我們一般人玩的東西。”
艾小魚大概不認同我“一般人”的說法,她有些鄙夷地說:“可你不也買了沈氏影業的股票?還有周董,他現在還是沈氏集團的大股東呢。”
“那……”我意識到這話題聊不下去了,趕緊把“那不一樣”幾個字嚥了回去,改口道,“那先這樣吧。我好像有電話進來了,我們改天再說。”
掛了艾小魚的電話,我心情鬱悶極了。
嘆了口氣,繼續翻看沈闊助理的簡訊。
“陸星姐,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這是第一條。
大概是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我的回覆,他又傳送了第二條。
“算了算了,就算沈總要把我開除我也實話說了。其實沈總吃藥不是因為集團的事,他的煩全是被他母親逼的。他母親逼他跟薛小姐約會,但薛小姐來公司找了沈總幾次,他都避而不見。”
我看著兩條訊息,再也淡定不起來了。不知道是不是洗澡水已經涼了的緣故,我覺得寒氣像是從面板一直滲透進了心底。
“他現在在哪兒?”我打了電話過去,劈頭蓋臉地問。
助理很快接起來:“沈總說想一個人去餐廳靜一靜。”
“哪家餐廳?”
“還能是哪家?陸小姐您名下的那家啊!”助理頹喪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