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夢伸手接過了長劍,仍舊猶疑不信,過了一陣,才道:“你要跟我們去關中,自也不妨。我卻不准你跟我妹子多說話。”趙觀微笑道:“若是她來跟我說話呢?”陳若夢正要回答,便聽腳步聲響,卻是陳如真匆匆奔來,見姊姊站在趙觀門外,急道:“姊,你沒傷了他罷?江大哥,你沒事罷?”趙觀忍不住露出微笑。
陳若夢哼了一聲,說道:“妹子,還不快去準備?我們這就上路。”陳如真望向趙觀,問道:“江公子跟我們一道麼?”陳若夢道:“隨便他。我怎麼管得著?”回身便走,陳如真也跟著去了。
趙觀回入房間,丁香服侍他洗臉換衣,搖頭道:“少爺,你當真神通廣大,昨晚出去沒多少時候,便讓一個姑娘這麼恨你,一個姑娘這麼關心你。”趙觀微笑道:“大姑娘兇了些,小姑娘倒很可愛。”丁香笑道:“啊,你果然看上了小姑娘。你對那大姑娘說話一本正經,我就知道你對她沒甚麼意思。”兩人一邊談笑,一邊匆匆準備好,出門去牽馬,卻見陳氏姊妹已牽出了兩匹黑馬,準備上路。陳若夢對趙觀毫不理睬,陳如真似乎受了姊姊的嚴訓,也不太敢跟趙觀說話。趙觀臉皮原本甚厚,也不在乎,帶著丁香與陳氏姊妹一起上路。
四人向西行走了半日,早上大家默默趕路,都不說話。中午打尖時分,丁香過去跟陳氏姊妹搭訕,兩姊妹見她和善可親,三個女子咭咭咯咯地說起話來,反將趙觀冷落在一旁。他坐在旁邊痴望著陳如真嬌美動人的容色,天真可喜的神態,心中生起一股衝動,只想不顧一切地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半點傷害,好似她仍是當年那個孤弱無助的小女娃一般,渾忘了她此時已是學了一身武功?揮劍殺人毫不猶疑的大俠之女。
四人下午再行,陳如真在丁香的穿引下,究竟又跟趙觀說起話來。趙觀一路上妙語如珠,只逗得丁香和陳如真笑個不停。陳若夢好幾次開口呵斥,自己卻也忍俊不住,只得任由妹子跟趙觀說話了。
四人朝行夜宿,不一日來到了關中陳府。陳近雲夫婦尚未回家,陳氏姊妹連忙去見爺爺,告知喇嘛將來抄家之事,安排讓爺爺遷地避難。陳家乃是關中大族,世代為官,向來受地方敬重,今日受到奸臣迫害,不得不大舉離家逃難,家人扶老攜幼?收拾細軟?一片倉皇,趙觀看在眼中,也不由得感到一陣悲涼。
陳氏姊妹計算紅衣喇嘛的行程,猜想最快還有兩日才到,決定次日讓家人分批離開,到秦嶺深山中躲藏。
當夜趙觀和陳家的幾個武師坐在門口守夜,眾人正聊天時,趙觀忽聽得蹄聲響動,臉色一變,站起身來。餘人尚未察覺,問道:“怎麼了?”
趙觀道:“有人騎馬過來,有幾十人!大家快取兵刃,關上四門。”眾人一驚,知道來人很可能便是抄家的官兵,連忙四散奔去準備。趙觀心中焦急,他只道眾喇嘛不會這麼快趕來,並未請青幫中人前來相助。青幫丁武壇便設在咸陽,牛十七在武丈原受趙觀偷襲後又被李畫眉擒住,這壇主之位自被革職了,換了一個姓馬的香主擔任壇主。趙觀曾想過要請丁武壇援手,但他在內亂時和牛十七作對,與丁武壇為敵,又不認識這馬壇主,便打消了念頭。沒想到敵人來得這麼快,陳家老幼未能離開,陳近雲夫婦未及趕回,府內會武的只有陳氏姊妹?八個武師和他及丁香十多人,對方若來幾十個會武的,大舉圍攻,情勢便危險之極。
他連忙喚來丁香,問她身上帶了多少迷魂香霧。丁香道:“對付十幾個人夠,要迷倒二三十人卻不夠了。”趙觀大急,他二人出門遠行,身上帶的藥物自都不足夠抵擋大量敵人。正思索間,陳氏姊妹已奔了出來,二人都是臉色雪白。此時屋外蹄聲甚響,屋瓦都為之震動,三人對望一眼,心中都想:“怎麼辦?”
趙觀吸了一口氣,說道:“陳姑娘,請你們一位去保護令祖離開,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