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辛克蕾爾繼續向馬車衝擊時,車頂的大神官已經驅動了一個精緻華麗的神術卷軸,隨著他怒喝,一枚巨大的神文符號出現在空中,隨後神力波盪匯聚成巨大的破壞力量,被大神官的力量引導著,悉數衝擊在辛克蕾爾的身上。
這是七階的真言神術:懲戒,原本是範圍作用的神力,卻被大神官引導著全部轟擊在辛克蕾爾身上,居然讓她又噴出一口烏黑的濃血,向後摔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蠍獅呼嘯而至,牙咬爪擊,撕碎了幾個想要上來撿便宜的戰士,牢牢護住辛克蕾爾。少女呻吟了一聲,才抓著蠍獅的鬃毛爬上了它的後背,冷然盯著馬車頂部的大神官,沒有繼續追擊。而在她目光的凝視下,大神官的臉色顯得極為難看,握著權杖的手在微微顫抖,只是強撐著挺立不動而已。
撒倫威爾環顧一週,看著正簇擁自己主人倉皇逃跑的近千名精銳私兵,不由得再度想要破口大罵。如果這些戰士都交給他來指揮,如果馬車車頂這兩位能夠早些出手,而不是站在那裡指點江山,說什麼‘魔法的力量不會說謊’,那麼這場戰鬥的戰局說不定早就被扭轉了。
可惜,已經發生的事是不存在如果的。
聯軍殘餘的戰士們仍在殊死戰鬥著,他們雖然已被拋棄,但是信仰和榮譽仍支援著他們血戰到底。他們都知道,這個少女是魔鬼的代言人,常常隨心所欲虐殺俘虜,即使成為魔鬼的僕從也不能避免悲慘命運。而且他們也不是染血之地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的流民,他們是國家的軍人,有著家庭、家族、家園,墮落苟活和榮耀戰死之間,他們選擇了後者。
聯軍戰士們的英勇纏住了敵人,也為貴族領主們的撤退爭取了時間。卻註定不會有什麼人記得他們,除了他們的家人。
辛克蕾爾靜靜站在蠍獅頭頂,前一刻她還如破碎的人偶娃娃般羸弱,現在似乎已經緩過氣來,她的氣息正在不斷增強。
有一點撒倫威爾沒有猜錯,那就是辛克蕾爾雖然只是十五級的暗影殺手,然而她卻是標準的三階構裝騎士,四階構裝黑暗獻祭更使她的戰力超越了普通三階構裝騎士。在四個三階、一個四階構裝的加持下,她的戰力即使在諾蘭德也能媲美聖域,在聖域標準縮水到十六級的法羅位面,即和十八級的鎮國強者無異。並且由於黑暗獻祭強大的恢復能力,在戰場上她的真實戰力甚至還能有所提升。
正如李察此前所思考的那樣,魔紋構裝是諾蘭德和法羅位面之間決定性的差異。
章一二九 發現 上
正面擊潰了聯軍顯然讓辛克蕾爾的心情大好,她騎著蠍獅在滿是屍體的戰場中隨意地走動著,蠍獅偶爾會低頭啃一兩口地上屍體。這個大傢伙顯然非常挑剔,只肯去咬神殿騎士或者是牧師們的屍體。如果不是神職者,那麼它對十級以下的任何傢伙都顯得興趣缺缺。
蠍獅所到之處,正在蒐羅戰利品的人們立刻驚慌走避。
這頭兇獸並不會因他們已經為辛克蕾爾浴血奮戰過一場而另眼相看,在偶爾煩燥的時候,它會隨機拍到一個人,並且把他當成玩具一樣在爪中撥弄著。在它附有劇毒的利爪下,任何被撥弄的人當然不可能還有活路。
一名大魔法師來到蠍獅旁邊,向辛克蕾爾彙報著剛剛統計出來的戰果。
聯軍二千八百人全軍覆沒,只逃出去不到一百人,而且此戰沒有俘虜。當撒倫威爾逃跑後,餘下的聯軍就開始潰敗,然後就是一邊倒的屠殺。聯軍戰士奮力抵抗到底,染血之地的那些傢伙原本就是一群暴徒,手下自然不會留情。而辛克蕾爾一方戰損三千五百人,也傷亡過半。
辛克蕾爾十分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那些只是湊數的傢伙死了也就死了,死得再多都不值得心痛!我的鎮熊騎士們怎麼樣了?”
“本戰戰死六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