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相距遙遠,希姆卻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李察。
而此刻李察安然騎在戰馬上,望著遠方子爵的大軍開始移動,滾滾向自己而來,不由得微笑,對身邊的流砂說:“這次我又贏了。”
流砂不情不願地哼了一聲,然後說:“再來賭他這次會追你多長時間!”
“至少三天。”李察悠然說。
“就他的體力和毅力?我賭一天。”流砂說。
李察微笑,說:“三天!但你要配合啊!”
流砂重重哼了一聲,說:“好吧,這次我輸了,一定會全力反抗的!我現在真懷疑你是否真有精靈血脈,這麼有暴力傾向!”
“這不是暴力,而是征服。”李察糾正著流砂,順便為自己的行為辯護。
看著子爵的大軍行來,李察肅容,抬手向身後招了招。於是十幾名野蠻人戰士從李察身後出現,列成了一列橫隊。而沙民騎士也呼嘯著出現在土坡坡頂。
希姆子爵興奮地吼叫起來:“他終於準備象一個貴族那樣戰鬥了!全軍進擊!這次我一定要把他徹底幹掉!你們看到沒有,他手下也有不少步兵,終於被我追上了!”
看到陡坡坡頂那稀疏的戰士,希姆子爵當即繞開了將軍,指揮軍隊兵分三路,兩翼輕騎各帶一隊步兵出擊,力圖迂迴包抄掉李察的後路。而主力部隊則從正面攻擊。子爵自然在親衛的護衛下站在戰線後方督軍。
戰鬥迅速開始,迅速結束,卻和子爵預想中熱血沸騰的騎士戰爭大相徑庭。
李察在陡坡坡頂召喚出六頭兇暴熊,然後這些肉糙皮厚的傢伙呼嘯著衝入希姆爵士的前鋒部隊中。兇暴熊戰鬥力並不十分出眾,生命力卻十分頑強,奔跑起來的力量十分驚人,一下子就將子爵前鋒攪亂。
而子爵右路包抄的部隊在路過一根巨型石柱時,突然從石柱後飛出一片飛斧,將最前方的十幾名輕騎兵全部斬落馬下。
右翼部隊還沒有從混亂中恢復過來,空中再次響起尖銳的呼嘯,又是一片飛斧旋空而至,把餘下的騎兵紛紛斬落馬下。這次右翼包抄的戰士看清了敵人,卻驟然一呆。拋擲兵那怪異的形貌毫無誇張地表明它們根本不是人類。不過訓練有素的子爵步兵僅僅是一呆,就吶喊著衝了上去,然而迎面又是一片飛斧!
飛斧的威力絕對和弓箭不可同日而語,也許只有投槍才能相提並論。除了最重的塔盾外,步兵戰士們任何盾牌盔甲都絕對擋不住拋擲兵飛斧的一擊!這波飛斧呼嘯而過後,步兵方線中居然立刻出現了一片空白!
隨後如雷鳴般的蹄聲響起,二十幾個野蠻人和沙民騎士組成的小隊又從石峰後殺出,狠狠切入步兵的佇列,衝擊的瞬間就讓成片戰士倒下。右翼的步兵連遭痛擊,立刻有了潰散跡象,許多人開始猶豫不前。
這一瞬間猶豫卻正中李察部隊的下懷,沙民騎士和野蠻人戰士掩護著拋擲兵快速撤退,轉眼間就跑得遠了。而正面戰場上,李察留下的全是機動性強的部隊。沙民騎士一個衝鋒,打亂了子爵前鋒的陣形後,李察就帶隊斜著從戰場穿過,再次鑿穿子爵受到重創的右翼部隊,揚長而去。
“給我追!他們有步兵,逃不了!”希姆子爵氣得臉色發白,李察的倉皇逃跑又給了他足夠強大的信心。
這一追,就是三天三夜,並且是幾乎無法閤眼的三天三夜。
李察白天逃跑,晚上夜襲,似乎精力根本用不完。
夜襲花樣繁多,有時是突然出現在軍營中的兇暴熊,有時是驟然射出的幾枚火球,有時則是集結全部部隊衝營,甚至有一次一名黑武士突然出現在子爵營帳附近。措手不及之下,子爵精銳的衛兵被這頭兇悍的不死生物幹掉了整整半打。每一次襲擊都會給子爵的軍隊帶來損失,少則十幾人,多則幾十人,讓希姆感覺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