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寵愛,但是最靠近的一次,也只是遠遠地看到了那道長廊的入口。
而現在,只要再向前一步,就可以突破曾經的極限了,虛骸的腳提起,卻落下不去。
這個動作整整僵硬了一秒鐘。
一秒鐘,對虛骸這樣的強者來說或許就是千百個想法閃過。
他的腳還是落了下去,這一踏卻是出奇的沉重,再次讓整個大殿都晃動了一下,也顯示出虛骸無以倫比的力量。
然而虛骸自己心中卻非常清楚,這並不是示威,而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所致。因為他的內心深處在恐懼!
自很小的時候起,他就對蘇海倫非常的恐懼,那是對她龐大力量的天然敬畏。時至今日,虛骸自己亦擁有了從未敢夢想過的力量,可是心底依然有著對蘇海倫的畏懼。那是理智根本壓制不了的恐懼。如果不是蘇海倫突然陷入了沉睡,他絕對沒有這個膽量做出這些事來。
在一個很偶然的機會,虛骸才瞭解到了一點蘇海倫種族的資訊,也明白沉睡對於她這個種族的存在來說意味著什麼。所以他才在得知蘇海倫進入沉睡後,第一時間趕了回來。
虛骸知道,錯過這個機會,將再無圓夢的那一天。
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出口就在咫尺,所過之處,樹溶了,草溶了,精靈傀儡一個接一個地也溶了,就連清澈的湖水也變為一汪粘稠的蠟液。除了構成大殿本體的質材,“翡翠夢境”裡所有東西,無論是人是物,都最終化為一灘蠟跡。
他走近長廊,走進長廊,再走出長廊。
然後,就看到了蘇海倫。
傳奇法師依然躺在平臺上,沉沉睡著,對周圍發生的一切都沒有絲毫反應。然而額頭上的那縷金毛卻立了起來,警覺地擺動著,似乎在分辨著什麼。
虛骸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停下了腳步。他臉上全是複雜和掙扎,不知道該不該再前進一步。
“老師……”虛骸低沉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蘇海倫卻毫無反應。
“果然,這個種族一旦沉睡,就是受到了極大創傷的標誌……”虛骸自語著,象是在驗證著什麼,他雙眼中的光芒漸漸點亮,那是一種極為危險的訊號。
“老師,他們都不知道,你真正的價值並不在魔力或能力,而是在您自身……”虛骸終於繼續邁步,踏進那一片藍色光輝中。
在大殿外,一眾大魔導們有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亂轉,卻偏偏束手無策。他們習慣了服從蘇海倫的命令,如這種嚴厲的命令,更是不會有違反的想法。
就在這時,不知道是誰突然叫了一聲:“李察!”
大魔導師們本能地望向李察原本倒下的地方,他們的記憶力就算比不上魔法影像,也差不多了。但是原本李察躺著的地方,現在空空如也,地面上只有一道血跡,蜿蜒著伸向前方。大魔導師們的視線順著血跡向前望去,卻見李察不知何時竟已爬到十幾米外!
李察依然伏在地上,連抬起頭的力氣都沒有,也不知道是什麼支援著他,一下一下向著蘇海倫大殿的方向挪動著。他緊緊抓著精靈長刀,這把刀曾經脫手落地,但現在又重新回到李察的手裡。
可是李察抓著的不是刀柄,而是刀鋒。他握得如此之緊,似是生怕失去了手中的武器,以致於每一下爬動,都可以聽到刀鋒與手骨摩擦的聲音。
血從李察手上的傷口流出,也從其它傷口湧出,漫流於地,隨著李察不斷向前爬行,在地面拖出一條長長的血跡。
大魔導師們一時驚呆,竟然沒有誰想到要去救治李察。
片刻之後,西奧多才上前一步,揮手一個強效治癒放在李察身上。可是這個應該能夠大幅緩解李察傷勢的神術落在李察身上,卻是效果全無,西奧多自己反而悶哼一聲,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