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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側不遠處,那個明覺長老雖然看上去一副神遊天外,對什麼都不聞不問的樣子,鬼知道他是不是戒痴方丈派來監視沈鋒的。
般若寺外院的羅漢堂內,戒痴方丈穩坐在最上方的椅子上,在羅漢堂內的兩側分別坐著一個頭戴銀冠,一身錦衣的中年男人和一個一身灰色僧袍,束髮修行的中年女尼。
頭戴銀冠軍的中年男人名叫朱錦龍,原本是大明國前皇帝的第七子。因為自幼愛談佛經,喜論禪機。長大後,竟然捨棄王爺的身份,投到般若寺內做了俗家弟子。二十多年修行下來,卻已經踏入了冥仙秘境,成為了一名真傳弟子。
至於那個束髮修行的尼姑,沒有人知道她俗家的名字。而她的法號,卻也並沒有與其它師兄弟相排,只是單名一個夢字。般若寺內門弟子和真傳弟子,都叫她夢神尼。
雖然她穿著樸素,為人隨和。但任何一個看到她的人,卻都不會拿她當一個普通的尼姑。灰色的僧袍遮不住她身上端莊和威嚴的氣勢,束起的長髮也掩不住她身上流露出的天生麗質。
關於她的身份,般若寺內有不下於幾百種說法。有人說她是西域哪個部落的公主;也有人說她是東海之中的魚神降世;甚至也有人說,她是因為愛上了般若寺的某位長老。因為兩人僧俗不一,不能在一起,因此才戴發修行,做了尼姑。
說法有千千萬萬,但是沒有哪一個猜想被證實。因此,夢神尼一直是般若寺眾多外門弟子和真傳弟子當中迷一樣的人物。
二十幾年前,戒痴方丈還是般若寺外院的傳功長老。當時的他,還曾經傳授過朱錦龍和夢神尼武技。只不過,兩人後來者居上。兩人只用了不到三年的時間,便修到了煉體九重的境界。在當年的選拔大賽中,兩人脫穎而出,踏入了中院,成為了內門弟子。而兩人又分別用了五年和六年的時間,修到了冥仙秘境第四重的境界,成為了寺內的中堅力量,真傳弟子。
而當年傳授他們武技的戒痴,因為這些年既要修煉,又要管理整個般若寺的外院,修為反倒比他們兩人差了許多。再加上般若寺內有規定,所有外門弟子都要稱真傳弟子為師兄。因此,他這個曾經的師父,卻反倒要稱他們兩人為師兄。
“錦龍師兄,夢師姐。剛才你們也看了寺內一千多外門弟子和雜役傭工的比試。你們兩位可看出什麼端倪?”
戒痴方丈在外門弟子面前,永遠是一副雲淡風清,波瀾不驚的模樣。但此時面對朱錦龍和夢神尼,卻顯得分外恭敬。說話間,也沒有了管理上千僧眾寺院方丈的架勢。舉手投足,倒像個新進門的小沙彌在討好師父,師兄。
朱錦龍向戒痴方丈一擺手,道:“方丈,你太客氣了。論起當年,你是我們的長老,師父。論起咱們三人的私交,咱們是朋友。就算是論起寺裡的規矩,我和夢師妹雖然是真傳弟子,名譽上比你高了一些。但你是般若寺外院的方丈,可以與中院方丈,真傳弟子平起平坐。你稱呼我們兩個為師兄,師姐,實在折煞人了。”
兩人客套了一番之後,朱錦龍才向戒痴方丈拱手道:“方丈,我剛才和夢師妹已經談過了。寺裡上千弟子,有魔道奸細嫌疑的一共有四個人。”
戒痴聽的眉頭一皺,道:“哪四個人?”
一直在旁邊端坐,宛如冰雕美人的夢神尼側頭向門外看了一眼,確認再無他人之後,伸出右手春蔥一樣的纖纖玉指,食指連動,快速在半空寫起字來。夢神尼的面前,原本什麼東西都沒有。但夢神尼的右手食指向前一觸,整片空氣竟然一震,像是觸到了一塊白色的畫板。
夢神尼食指如飛,勾畫之間,便有一個剛勁有力的大字憑空出現,飄飄蕩蕩的在空中懸浮,宛如醒世天書一樣。
“明鏡,明鋒,趙無極,公羊愚!”
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