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吵了半天,最後其中一個身穿藍衣的書生插話道:「你們也別爭了,要說這次院試誰能中案首,我看還是孟家的那位小公子,你們若真想分出高下,不如找他來品評。」
他口中說的孟公子,名孟徹,今年才11歲,比謝良臣還小兩歲,是觀州大族孟家的嫡子,從小便請了名師教導,已經連奪縣案首和州案首,是今年院案首的大熱門。
「孟家又如何,我看他也未必就是最厲害的,別府不也有連中縣案首和府案首的,怎麼沒見別人這麼狂妄?」
被人當面打擊,而且這藍衣書生還說什麼要孟徹來品評他們的文章,再怎麼說自己也是童生,剛剛那兩人中便有一人不怎麼服氣。
「就是就是,雖然連著中縣案首和府案首比較難,但也不是沒有,這次來考試的不就有三人是連中案首嗎,比如那個什麼榮縣的謝良臣。」又一人插話道。
謝良臣剛喝了口水,沒想到就聽見了自己的名字,險些嗆住。
凡人吹牛/逼,最忌諱就是別人不信。
果然,聽人反駁,那個藍衣書生十分驕傲的展開扇子扇了兩下,道:「那怎麼能一樣?這個什麼謝良臣還有另一個人,都是去年的府案首了,今年參加院試,可是多等了一年,而這位孟徹小公子,他可是剛參加完州試直接就來參加院試,這中間時間可就三個月。」
「三個月又怎麼了?難不成還能給他加分不成?」聽藍衣書生說孟徹是考完之後立刻就來參加院試,之前那人明顯有些底氣不足,只是嘴卻仍在逞強。
謝良臣在旁邊聽著,心裡卻有些佩服。
三個月和一年多,當然是有區別的,最明顯的一點就是是否對自己足夠的自信。
便如他三弟謝良材,這次雲陽府府試他雖是過了,但因為成績不理想,這次的院試原本是個很好的機會,但他知道自己肯定過不了,所以乾脆就放棄了,打算再等兩年。
而至於謝良臣自己,雖然他考過府試的那年沒有安排院試,可是若真的有,他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去參加,而參加了又會不會考得過。
「嘿嘿,你也別嘴硬,我就說一件事吧。」
剛才那藍衣學子「啪」的一下收了扇子敲在手中,「這院試最後一道選做題,這孟公子可是做出來了的,而且還有人找他問過答案,據說是一點不差。」
「嘩!」
藍衣書生話音剛落,人群立刻就哄鬧開,不少人臉上都現震驚佩服之色。
「聽說孟公子本就詩書雙絕,沒想到竟然對術數涉獵也頗深,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人才啊。」有人感嘆。
發出這樣驚嘆之聲的人不少,不過更多的卻在打聽最後一道題到底答案是什麼,要怎麼解。
自從考試完之後,不少人都去翻了《九章》來看,因此那些原本不懂術數的,現在也明白了題目裡頭的術語,但解題嘛,還是一竅不通。
至於那些原本看過《九章》,只是學得卻不怎麼深的人,對最後的挖方計算,同樣還也是半懂半不懂,一下覺得自己答得也沒錯,一會又覺得好像沒那麼肯定,總之不怎麼有把握。
現在聽說有標準答案出來了,他們心中的猜測能立即得到驗證,怎叫他們不心動?
謝良臣也很好奇,雖然他覺得自己應該也沒做錯,不過能跟別人對對答案也好,因此也跟著豎起了耳朵。
可偏偏此時,這藍衣書生卻賣起了關子,怎麼都不肯開口,一臉的神秘,「所謂天機不可洩露,你們若是好奇,不如親自去問問孟公子。」
這個逼裝得實在討打,謝良臣無語,那邊聚精會神的眾人更是群情激奮,誓要撬開那人的嘴,否則便道他是在信口雌黃。
就在眾人喧鬧之時,客棧二樓走下來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