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鐵獄,典獄長辦公室。
“經反覆查證,目標育有一子,57年夭折,時年九歲。同年此人離婚,未續絃,持續獨居……”
艾登讀完信,拿著信紙翻來覆去地看,都沒有找到任何隱藏資訊,只有這麼一句簡單地報告。
這句報告總結起來其實就是:“沒有異常。”
看來秘密警察壓根就沒把他給的提示當回事。
從這麼快就給回覆看來,他們確實在帝國有佈置諜報人員,在海因茨接下他的交易後也調查了道奇教授的個人關係,包括家庭組成,但沒有任何東西引起他們的注意。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道奇教授根本沒有家人——兒子死了,然後直接和妻子離婚,而這一切和他之後因為研究禁術被捕入獄相隔近一年。
艾登不禁陷入了疑惑,梅麗莎留的提示居然直接卡死在了第一步。不過某種程度上這也恰好說明這不是一條假情報,如果這是梅麗莎自己都不清楚真相的假情報,又或者是她拿來騙他取樂的,絕不會讓人一眼就看出來是假的,得把人兜兜轉轉引到歧路上去的才是合格的假情報。
但如果連吉斯塔斯最精銳的秘密警察都查不出來的話,又該從何查起呢?
正想著,艾登順勢開始查閱剩下的信件。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封很有意思的信,上面只有一句話:
“下週二前來探監,順便來訪,要事相談。”
署名是一個他有印象的假名,是秘密警察總監海因茨·霍夫曼在自治州活動使用的身份。
艾登疑惑了一瞬,海因茨的信根本沒必要和秘密警察聯絡員的回信分開來寄送,艾登的委託基本上最後都要傳到他手上,再由他委派當地的諜報人員調查,聯絡員回信的時候,完全可以將他的信捎回來。
但這傢伙居然分開寄信,就好像不想讓部下知道一樣。
從他沒有腦袋落地,還可以抽空前來探視賽拉這一點看,這傢伙在國內的交涉進展還算順利,最起碼那位新國王暫時奈何不了他們,至於他們會不會被反對派鉗制利用,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只是探視賽拉,海因茨其實沒必要和艾登見面,如果是萬事俱備需要商量將賽拉弄出監獄的事宜,倒是有那個必要,但這種事其實沒必要繞過在自治州的聯絡員,海因茨現在留在白銀城的人必然是他自己可信的人,畢竟這些人離賽拉近,就算有薔薇鐵獄保護,也沒必要在用人方面冒不必要的風險。
除非,他要和艾登談的,是他部下都無權知道的事情。
該不會和道奇先生有關?艾登下意識就往這個方向想了。
他剛問及道奇教授的家人,海因茨就“剛好”要親自來探監和他談談……或許不是巧合。
看來海因茨或許知道什麼不方便被人經手的情報,如果真是那樣,就太值得“期待”一下了。
艾登繼續處理工作,這時他聽到了阿比蓋爾的聲音:“有空嗎?典獄長。”
他聞言立刻拿出了大魔女的憑證,這玩意戴在身上持續用魔力啟用,阿比蓋爾隨時都可以向他傳遞資訊,也可以拉他進入集會,有的時候傳遞的聲音只有佩戴者聽得見。
“有訊息了?”艾登問。
“算不上,不過奇奇莫拉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想跟你聊聊。”阿比蓋爾回覆,“方便嗎?”
“請。”
濃霧立刻籠罩了上來,艾登的眼前投影出了那片召喚空間,長桌旁只有阿比蓋爾,奇奇莫拉和他三人。
“想我了嗎,典獄長?”奇奇莫拉熱情地跟艾登揮手,能看到她用手指夾著菸捲吞雲吐霧。
“寒暄就不必了,這麼久沒音訊,我都快開始懷疑你是不是被誰幹掉了。”艾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