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幾乎是血肉模糊了。
百里安笑了幾聲,還是那般嫵媚地說道:“你們看他,一點都不知道悔改。段大人,再給他些教訓吧。”
端木若澤側過頭,雙目圓睜瞪著百里安。他再也罵不出“賤人”,可那目光卻是要將百里安千刀萬剮。
可惜,真正要被千刀萬剮的,是他。
幾個大漢拿了刀子,又開始割他的鼻子和雙耳,血腥味兒充滿了整個刑房,百里安真相嘔吐,可她卻強壓住反應,只是笑,猙獰地笑。
秋玄,你看到了嗎?當初他加註在你身上的痛苦,我都還給了他。一樣一樣的,還給了他。
端木若澤的鼻子和雙耳都被割下,巨大的疼痛令他不斷想要喊叫,使得雙唇縫上的線又崩開了許多。
只剩下眼睛,這就是當初她看到秋玄時的模樣。可僅僅這些,卻也不足以令秋玄死去,他,一定是做了手腳,秋玄才突然衰弱死亡。
大漢們站起來,百里安又再一次走到他的面前。一張血肉模糊的臉,一雙眼眶都要被撐裂的眼,百里安低著頭看他,頭上精美的髮飾,發出清脆好聽的聲音。
那塗抹了硃紅而變得異常鮮豔的嘴唇,慢慢一開一合:“你這個樣子多好看,彷彿一朵綻放的花。只差一點點,你就可以成為這世上最完美的人了。”
說完,她從石臺上拿起一把匕首,蹲在他身邊,微笑著看他,就好像那些日子在他身下承歡時的笑容。
突然,她將匕首插進了他的手掌中,在端木若澤瞪圓了眼睛呼叫的聲音,她快速從衣袖中掏出小瓶子,拔了塞子,將裡面的汁液倒進了他張開的半邊口中。
“娘娘,那是什麼!”段遊勵趕忙衝過去,可當他趕到他們身邊時,端木若澤圓睜的眼眸中已經流出汩汩的鮮血,而後半邊口中也湧出大量的血,端木若澤扭動著身子,怎樣痛苦地顫抖,雙眼卻一直瞪著百里安,百里安也在直勾勾地看著他。
直到,他再也不動,那扭曲的身子僵硬如石塊,她才一下子坐在地上,眼淚,止不住地落下,她顫抖著伸出雙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段遊勵轉過身對發呆的大漢說道:“趕緊告訴尚書,快。”
大漢趕忙奔出,段遊勵這時也站起來,看著死去可謂是慘死的端木若澤,可坐在一邊,捂著臉放聲大哭的百里安。
不多時,魯古山帶著人趕到這裡,他看了一眼端木若澤,而後又看向百里安,不由得搖頭嘆息。良久,他才蹲在百里安身邊,溫柔地說道:“你這是何苦?秋大人,未必希望你如此做。這件事,我必須要稟告聖上,至於聖上會作何反應,只有聽天由命了。”
百里安放下手,她抬起淚眼看著魯古山:“這件事我不會連累刑部。你也不用去通報,我一會兒去御書房,親自跟皇帝說。”
“我不是擔心刑部,陛下不是昏君。我只是擔心你,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陛下三番五次地下令,端木若澤不能死。”
百里安笑了一笑,含著淚的笑容怎樣的辛酸:“魯大人,我無怨無悔。”
百里安站起來,垂著眼睛又看了一眼端木若澤,轉過身,她默默地走著。
天牢中,還關押著端木若澤的心腹,沒有刑部的指引,她走過的地方都是這些囚犯的牢房前。一雙雙發紅的眼睛盯著她俏麗的身影,他們在嫉妒她,為何她就可以一次次地遊走在皇帝身邊。可他們哪裡知道,她心中的痛苦?
走出天牢,她轉過了身。
刑部的官員也都頓住腳步,看著她眯起的雙眼。
天牢,我此生不會再來,我在此起誓,永不再踏入一步。
百里安走回刑部大堂,魯古山皺著眉頭對她說道:“這件事還是由刑部說,我一會兒親自過去訴說此時,而後娘娘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