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說,她不確定這算不算得上是一件好事。但唯有一點她可以確定的是,她根本無法與他共情。
雖說另一個世界的太宰真的把自己折騰得挺慘的,慘到她都起了惻隱之心,覺得這小混蛋也挺可憐的。但理解並不意味著認同。
從一開始,他們就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選擇。
而她能做的大概就是給他一張聯絡心理醫生的名片吧——說真的,這種程度已經完全算得上有心理疾病了吧?
小田閉上眼睛,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最後決定交給織田去操這個小混蛋的心。
她不行,她跟太宰相處不來。
但有機會的話,還是得攛掇太宰帶織田一起叛逃……武裝偵探社,這個地方能將他們都變成很不錯的人吧。
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關於首領太宰得到的那本能窺見平行世界的、被第三個人得知存在還會引起世界動盪的——
[書]
小田想著想著,頭又開始疼了。
她睜開眼睛,滿臉苦大仇深地瞪著自己拇指上的指環,沢田口中能夠影響世界的基石。
它們真的不是什麼異世界異時空異物種的親兄弟嗎?還是說現在這種漫畫設定一樣的存在都能跨世界批發了嗎?
啊,頭好癢,感覺要掉頭髮了。
完蛋,真的在掉頭髮了。
小田梳完頭完後,捧著數量遠超以往的掉髮,站在洗漱臺前深深陷入了沉思。
一種莫名的預感,她覺得她理想中的平靜生活正如她的頭髮一樣漸漸離她遠去,而且一去不可復返。
小田:“……”
懷著一顆異常沉重的心情,小田將手中的髮絲一根根扔進了垃圾桶,默默注視了一會兒後,哀悼的目光挪到左手拇指的指環上。
她伸手摸了摸,沒摘下。
然後,小田出了門。
她沒有直奔港口大樓,而是跟著直覺在外面稍微轉了轉,成功在石橋邊看見了那個即將入水的少年幹部。
她佯裝路過,又在經過他身後時若無其事地停下腳步,態度是挑不出差錯的客氣禮貌:“太宰先生。”
“……”
少年沒回頭看她,又輕又軟的嗓音裡透著些懶洋洋的倦意:“你現在裝作沒看見我還來得及哦?”
“太宰先生說笑了。”
小田語氣誠懇,發自肺腑:“其實有一句話,我想跟您說很久了。”
得到漫不經心地一聲:“嗯?”
“有時間的話,您還是預約個心理醫生吧。我想組織幹部的工資完全能夠承擔得起諮詢的費用,而且現在年輕人壓力都大,看心理醫生真的不丟人的。”
“……”
“哦對了,不介意的話還請收下這張名片。我調查過了,這個醫生很擅長解決未成年人輕生問題,在業內風評很高的。”
“……”
小田看不見太宰的表情,但她隱約感受到了對方有些無語凝噎也有些想把她扔到河裡去的心情。
她並不意外這樣的結果——果然這張名片還是塞給織田效果更好一點吧?
就在小田打算收回名片的時候,太宰慢騰騰地轉過了身,語氣是生怕她聽不出的敷衍:“好嘛,我收下了,有空會去的,你別給織——”
聲音驟然消失。
小田似有所感地抬眼,看向站在她面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