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欽陵贊卓試探性地望向了澄心。
這一個武字,顯然不是在說,她們要以武力涉足於大食和拂菻國之間的爭鬥,而是一個姓氏。
但若這個武字僅僅代表的是澄心被賜予的“武”姓,她好像並不需要將這面旗幟,以這樣鄭而重之的態度交到他的面前。
這交戰的兩方對於大唐還時常以大秦(或者秦那斯坦)相稱,那麼她們本可以藉著此次出兵,將李唐之名宣揚於外,以糾正一番對於大秦或者是漢國的稱呼。
但現在都沒有。
所以這一個“武”字的意義,遠不是那麼簡單。
澄心很欣賞欽陵贊卓的敏銳,開口回道:“在我們臨行之前,大都護專門說過,這個武,指的是天后的武,也是她的武字。”
“她還說過一句話,這個答案暫時不必告訴王玄策等人,也不必弄到同行軍中人盡皆知的地步,但能告訴你。”
韋淳摸了摸自己在抱著旗子過來的時候,還在袖子裡藏著的一把袖箭,心中暗忖,她要不要在欽陵贊卓因這個答案有異常表現的下一刻,便先來上一出寧可殺錯絕不放過。
雖然她自己在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別管她是不是將安定公主視為追尋的目標,一門心思想要在她手下出人頭地,也愣是被嚇了一大跳,但怎麼說呢……
欽陵贊卓本就是降將,現在又身在疆土之外這等微妙的地方,她必須將所有潛藏的危機都給解決掉。
哪知道她瞧見的卻是對方鎮定自若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韋淳眉峰一動,在旁插話:“你沒什麼想問的?”
欽陵贊卓搖頭:“大都護在自吐蕃凱旋班師還朝的路上,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她說她想要做的事情,誰也沒法阻攔於她,就算是太子也不行,那麼——大唐的天子應該也不行。”
“我想要的不過是吐蕃為我噶爾家族的滅族之仇付出代價,大都護要做出什麼其他決定,都跟我沒有關係。”
他將軍旗捧在了手中,深深地朝著東方行了一禮,這才轉向了澄心和韋淳的方向。“請大都護放心,就算知道了這件事,也不會影響我當日的效忠。我會選擇合適的時候進軍的。”
澄心頷首微笑:“好,我們也會選擇合適的時候造訪這兩方的。”
不需要再多的話來解釋了。
無論她們各自是因什麼理由,接受了這個武字旗的說法,甚至於期盼著看到,這面大旗揚帆海上時,也將安定公主的威名宣揚到中原以外的地方——
只要達成的結果是相同的,那便足夠了!
合作愉快。
……
這些藏匿在海灣之中的海船很快經歷了最後的一輪盤查,將各艘船上的軍備武器還有操持武器計程車卒都進行了查漏補缺。
沿途的海船航行,已經讓這些士卒又被打熬了一番體魄。在選人之時對於海航經驗的需求,更是讓他們就算從渤海換到這片內海,
也能儘快適應戰鬥的節奏。
所以唯獨需要等待的,只是一個作戰的時機而已。
而這個時機,甚至要比她們所預料的,還要來得更快一些。
二月剛到,大食就已毫不停留地發起了進攻。
君士坦丁堡還未徹底開春,穿城而過的海風裡也還帶著幾l分寒意。
但這絲毫也不影響大食的兵馬分作兩路朝著那頭邁進,在腳步中沒有片刻猶豫。
倒也不能怪他們如此心急。
澄心派出去的人手只知大食在入侵安西都護上的失利,卻不知碎葉城防線在去年的建立,對於大食造成的影響其實還要更大一些。
郭元振提議的募兵制度在大唐的西域開始予以施行,給不明兵制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