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那為何不將他們那些可能被查抄出去的地換個位置掛靠呢?不多幾年,就多出了一批來歷“神秘”的弟子。
想來洛陽是這樣,長安的和尚也不會相差太多,若是貿然讓這樣的一行人去負責修建天津橋,幹那種下等人的苦活,他們可不會樂意。
段寶元想到這裡,小心端詳了一番李清月的面色,發覺她好像並未因為這樣的障礙而有所不快。
只不知道這種表現,是她確然胸有成竹,還是她年紀太小的緣故。
他隨即就見李清月又朝著他招了招手,見他俯身下來後才輕聲說道:“所以阿耶才先令你等保守秘密,對此事心中有個底,再令我來執行此事,必定將其辦得漂漂亮亮。”
段寶元問道:“既如此,公主需要我做什麼?”
李清月答道:“其一便是,咱們如今已說過兩句話了,就算此前不認識,現在也認識了。我知道你們對我來做監工必定有不解和不滿,可如今咱們才是一併同事的,總不能還互有齟齬,各自隱瞞。所以我需要你們對我做出的行動都不必懷疑。”
段寶元有頃刻間的猶豫,卻又轉瞬想到,能對佛教僧侶有此種點評,又能說出這樣的一段開場白,就算是將她當做十一三歲甚至更年長的人也無妨。
想著他此刻代表著正是後方官員,又飛快地點了點頭。
“很好,其一便是,我需要你們為我找來些洛陽民眾。務必要找來些嗓音嘹亮,又曾經受過賈刺史恩惠的。至於用來做什麼,我先暫時不同你說,你將人找來便是。”
段寶元很想問,這讓僧侶修建天津橋一事,又同他那位已然過世的上司有什麼關係,偏偏被李清月的後半句話給直接堵了回去。
他帶著滿肚子的疑問又點了點頭。
李清月又道:“至於其三,明日的早上,勞煩段長史陪我往圓璧城中走一趟,去見見那些未來的……勞工。”
以勞工一字形容這些僧侶,真可謂是直白,也讓段寶元對於這位小公主的底氣更有了一番認識。
他下意識追問道:“那今日呢?”
“今日嘛……勞煩段長史把洛州府庫之中與洛河有關的案卷都送到皇城之中,我近來在右掖門大街處的秘書省辦公之地
要了個位置,用於處置建橋一事,就送到那裡。”
李清月一眼便瞧見,段寶元顯然是對這效率還有些糾結,又補充了一句:“我沒看完卷宗,你沒找齊人手,咱們怎麼能辦事呢?”
因他還保持著俯身聆聽的姿勢,李清月乾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別那麼心急。陛下也不會因為你們沒能一日建橋就對你們施加懲處的。”
“還有你也可以放心,我沒打算用你找來的人修橋,否則便同陛下的盤算有悖了。”
段寶元:“……”
安定公主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是真沒什麼好說了。
“愣著做什麼,”李清月收回手來,吩咐道:“趕緊去拿東西來。”
“臣這便去。”
段寶元連忙後退了幾步,而後調過身來朝著與他同來的官員走去。
見他招呼著眾人離去,不像是要在此時為他們解惑的樣子,這些人也一併先暫時離開了此地。
直到回返到州府府衙之時,他們才聽到段寶元喃喃自語道:“到底誰才是那四歲小兒啊?”
大概不會是那位小公主的。
她也未免太有上位者之風了。
但若讓李清月來說,她這最多便是佔了自己年齡小的優勢,和旁人的認知之間存在顯著差異。
這種優勢隨著她的年齡增長勢必會消除不小,可起碼在現在,有了這樣的一出先聲奪人,她要用起洛州官員來達成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