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會再去信海州,讓他們試試怎麼將成本給降低下來。”
供給軍隊所用的數量,再怎麼削減,也得按照流水線作業了,總會有辦法節省出來的。
李治問道:“你覺得大約能減掉多少?”
李清月答道:“我也不敢做出這個保證,但這些打磨工藝嫻熟之後,少個五分之一的成本還是不成問題的。不過……”
“不過什麼?”
李清月道:“不過我覺得有個辦法能讓成本再省略一點。”
李治狐疑地朝她看來:“你總不會是說,給海州那頭撥款,就能讓他們早早將東西給做出來,現在再給他們加點錢,還能讓他們繼續開動腦筋降低成本吧?”
“不是不是,”李清月一本正經地答道:“給錢這種事情,偶爾為之,才更能讓人感到驚喜。”
這個尺度還是要拿捏得當的。
她繼續說了下去:“所以比起給賞錢,不如在繕工監下給這位主事人一個官職。我敢擔保,她必定能給出個更滿意的答案。”
由將作大匠負責的將作監,在今年的官名改革裡得了個土得要死的名字,叫做繕工監。
李清月對此很有吐槽的衝動,但想想自己是來為人請官的,在臉上並未顯露出任何的異常來。
好聽不好聽的不要緊,實際利益最重要。
在李清月腹誹之時,李治已將目光在手中的這枚羅盤上再度掃過。
從航海羅盤現世到如今這個相對成熟的形態,還沒超過一年的時間,其中的突飛猛進又基本是在今年達成的,確實該當重賞。
而比起賞賜錢物,又確實是封官更為合適。
() 他問道:“那你覺得他應當被封個什麼官職?”
李清月早在看到寶石軸承的時候,就已在心中將馬長曦的重要性提高了一個層次,為她盤算好了發展方向。
在聽到李治有此一問,顯然認同她的判斷後,當即不假思索地答道:“繕工監下轄的部門之中,中校署掌管舟軍、兵械、雜器之物,和此人的本事正好相仿。”
“不如給箇中校署丞的身份,勉強算個流內官,阿耶覺得如何?”
李治:“中校署丞啊……”
這好像還真是個恰當的官職歸屬。
阿菟若是直接給人請個繕工監丞或者繕工監主簿之類的官職,李治或許還要猶豫一二。
可她要的,竟然只是箇中校署丞,那便是區區一個正九品下的位置而已。
正如李清月所說,這種品階的官員只能算是流內官的底層,要不是因為修繕大明宮之事,李治近來和繕工監接觸得多,可能都分不清這玩意的品階在哪裡。
要是連這個小要求他都不能滿足,那他還當什麼天子!
何況對方憑藉著這個指向羅盤的功勞,確實能夠被放到這個位置上。
“可以,我隨後給繕工監一條旨意,你將那個要封官之人的籍貫和身份都彙報上去就是了。但我醜話也得說在前頭。”
李治將那枚羅盤重新遞交到了李清月的手中,鄭重其事地說道:“此為軍備之物,絕不可偷工減料,甚至是從中剋扣錢財,也務必在今年之內將其分派入各地駐軍之中。”
“若能辦好,我再給此人升官也不在話下,可若不能……”
李清月信誓旦旦:“那我親自提刀,去把此人的腦袋給砍了。”
李治重重地咳嗽了一聲,“哪有這麼說話的!”
還有沒有一點公主的自覺了!
李清月一臉無辜:“那您要我怎麼保證?這個說法更直白。”
李治:“……”
算了。
想想女兒如今都已參與到軍事會議之中了,他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