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追擊的時候可以有。說起來,等火燒完之後,我們是不是該當去下一個地點了?”
“當然。”劉仁軌答道,“不過在此之前,先往沿岸繞上一圈吧。”
眾多船隻一起燒起所造成的黑煙,在波平如鏡的海面上,就算是間隔十幾二十裡也能看到。就連徹底燒燬,也還需要一段時間。
可惜,距離岸邊還是稍微遠了一點。
只能由他們多麻煩些了。
畢竟,這批水軍的規模也該當在人前做出個展示了。
駐紮在長池的淵男建是已經沒了性命,這不是還有另外兩座城的把守將領嗎?
他們是時候該知道一下,唐軍對於南部戰線的重視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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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你沒看錯?!”
駐紮在七重城的惱音信驚得直接跳了起來。
若要他的下屬來說,他在此刻的聲音都有些變調。
可這若要說起來也實在不能怪他。
誰若是聽到了這樣的訊息,恐怕都難免有這樣的表現。
在下屬的彙報之中,唐軍數十艘戰艦在沿岸逡巡經過,其中還有大型樓船這樣的重量級存在,明擺著就是來炫耀戰力的。
那麼問題來了,唐軍水師身在此地,他們派遣出去的戰船都怎麼樣了?
唐軍不該有這樣的閒暇時光才對!
惱音信顫抖著嘴唇問道:“若是唐軍避開了我軍的方向,來擾亂我方的軍心,是否有這個
可能呢?”
但他話剛問出來,便覺得自己在下屬面前照鏡子。
對方臉上的驚疑、猶豫與恐懼,恐怕在他自己的臉上也能找到對應的跡象。
如此數量的海船,在這一片與其說是海域還不如說是海灣的地方出現,除非是昏了頭地追擊,否則又怎麼可能會錯過。
當唐軍的戰艦規模和他此前探查所得相差甚遠的時候,他也越發確定,已經發兵的水師恐怕凶多吉少。
他該怎麼辦?
這樣的一支隊伍開赴海州長池之地,在淵男建領兵傾巢而出的時候,要想奪城絕非難事。
他就算還固守在七重城之地,也已不能改變一個事實——
唐軍可以深入後方了。
等到那些人在海州站穩了腳跟,還能和這頭的唐軍來個兩面包抄。
但讓惱音信沒想到的是,變故來得比他所猜測的,還要快得多!
還沒等唐軍的那批戰艦過境多久,他便收到了士卒匆匆來報的訊息。
疾奔而來計程車卒一口氣都還沒喘得上來,就已焦急開口:“不好了,唐軍在東面意欲渡河了。”
“什麼?”
怎麼會來得這麼快?
可他又立刻反應過來,這真是一點也不奇怪。
他都能收到海邊有航船經過的訊息,唐軍的另一路又如何不行!
但偏偏就是這出渡河啊,它趕在了這位七重城守將最為心緒不寧的時候,讓他有一瞬的頭腦空白,不知道自己該當做出什麼反應。
若是沒有發生海上的意外,他很清楚自己的決定,那就是攔。
但現在,淵男建生死未卜,水師極有可能全軍覆沒,而那一路囂張的水師則已經跳過了他所在的七重城,繼續朝著平壤進發。
唐軍若要圖個穩妥,完全可以讓水師多走幾趟,可他們偏偏沒有那樣做,反而是在水師挺進的同時陸路繼續進發,這其中的信心,讓惱音信只覺不寒而慄。
“將軍,我們怎麼辦?”下屬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索。
“我們……出兵。”
這對他來說是個異常艱難的決定。
可他既為南路的鎮守之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