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時候,就已進入前朝的女官!
果然,他們已隨即聽到,陛下繼續說道:“新朝既立,便是百廢待興之時,距離上一次制舉取士選官已有兩年之久,該當再有一次擢選賢才之事了,由朕親自殿試錄取。”
這條訊息一出,朝臣當中頓時有好一陣的沉默。
劉仁軌都因那個“久”字,表情微妙了一陣。
天子親自選取賢才為官,尤其還是制舉這等規模的取士,並不僅僅是一件評判人才優劣的腦力活,還應該說是一件體力活,可放在了聖神皇帝這裡,居然覺得中間空缺了一年,就好像變成了一種莫大的過錯。
但眼看這位王座之上的天子確實是精神極好,正要勵精圖治幹一番大事的樣子,又覺得這話從她口中說出來,好像確實沒有什麼問題。
武曌已繼續說了下去:“今年便不必進行珠英學士的選拔了。”
朝臣裡頓時仰起了幾張疑惑的面容。
卻聽聖神陛下的下一句話直接就道:“我的意思是,讓有本事的女子也一併參與科舉吧。”
武曌冷眼看著朝臣之中隱約閃過的驚疑與認命,以及另外一批對此已有準備的從容面孔,指尖摩挲的力道有一瞬的加重。
相比於作為特例的皇帝,女官的入朝才是在人數上的大變動。
可當天下大權都已被她奪取在手的時候,有些舉措就應當提出得越早越好。
就比如,這條讓女子也能正式參與科舉的決定。
反正先前的那出殺戮,已將一部分人給嚇破了膽子,有些想法絕不敢那麼快死灰復燃。
兩年了,距離上一次的選拔已經有兩年時間了。
但凡是心中有一番抱負的女子,都應當已經從珠英學士進入前朝和陸續被放在實權官職上的待遇,推斷出的這正是讓她們憑藉著自己的本事站穩腳跟的最佳途徑。
就算先前她們未必能在家中和兄弟擁有同樣的待遇,學的也不是同樣的東西,以兩年的時間對於時政要務查漏補缺,安知不能有個好表現。
她們也大可以趁著今年這個放開制舉限制的政令,去和家中的長輩爭取到更多的權利,將女子為官,也變成抬升門庭的一條路徑。
而且,她希望在今年就直接敲定的,又何止是這一件事!
“諸位大可放心,既是科舉糊名,也絕無什麼男女評判標準有別的問題。”武曌徐徐開口,又忽然話鋒一轉,“不過,既要求一個公平,那有些事情,也該當再公平一些。”
“國子學、太學之中,原本並不招收女學生,只有少數人有這個特例,現在,便將這個限制給放開吧。再傳朕旨意,天下各州需增設女子學館,具體事宜,交由鳳閣決策。”
“此外……”
聖神皇帝的最後一句話,以一種更為直接的方式表達了對太學錄招女學生的支援。
她說,太平和婉兒都已不該只就讀於內廷蒙學之中,若只在弘文館這樣的地方就讀,又未免少了與人之間的往來,倒不如去太學讀書吧。
也好在今年制舉於六月舉辦之前,先給天下人再做一個表率。
但讓武清月都沒想到的是,在陛下的這出詔令宣讀頒發下去後,有一個人先找到了她的面前。
“我想來找太子要個恩典,不知……我能去太學就讀嗎?”
她神情依然柔和,卻好像已因先後在長安和洛陽的兩年經歷,在目光中多出了一抹更為堅定的神采:“以楊明舒的身份,而不是前朝敬懷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