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資訊,對於一個掌權者來說相當重要,只有掌握了別人的背景,才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在必要之時將對手一擊必中。 處於長孫燾這個位置,他所掌握的,不僅僅是與他相關之人的背景,就連毫不相干的,淇王府的資訊網都會有。 可是,這資訊網也會有疏漏的時候,就比如說,誰也不會去關注一個與死沒有兩樣的人——赫霞公主。 但陸明瑜很快就否定了這個猜測:“凡事都有動機和目的,假設這些事皆為赫霞公主所做,她的目的是什麼呢?細細想來,這有點說不通。” 長孫燾道:“這的確說不通,若是她故意裝作昏迷不醒,在這個時候針對淇王府,那麼她的目的是什麼呢?她若要亂這個天下,先帝駕崩之時,才是最好的時機,怎麼拖到現在才動手?” 陸明瑜道:“保險起見,還是要查一查才行。對了,今日我遇到慎王了,而事情就發生在慎王離開不久。” 長孫燾靠在椅子上,緩緩閉上眼睛:“此事與慎王無關,若他有這能力,也不至於落到這個下場。” “找到了。”陸明瑜倏然抬眼,握著古札的手,正不可抑制地顫抖著,“我找到關於那些東西的記載了。” 陸明瑜復又低頭,在把手札看完之時,她捂住了嘴巴,眼淚禁不住簌簌落下:“昭華,這……” 長孫燾接過古札仔細看了起來,他的面色越來越沉,越來越凝重,等看到最後,他憤怒地拽著古札,最後一掌拍在桌面上。 原來,方才所殺的那些“矮子”,曾經也是活生生的人,可現在,不知還能不能將他們稱之為人了。 這古札之上,將他們稱為——人甕。 霧隱技能的確掌握在出雲隱者手裡,但這個人甕,並非出雲特有,而是一種古老的邪術。 何為“人甕”? 就是在人一兩歲之時,把他的身體裝進一個小小的陶甕裡,只露出四肢與腦袋,讓他在陶甕中長大。 這是一種特製的陶甕,隨著年歲的增長,人的肌膚會和陶甕黏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離。 這還不是最殘忍的,想要練成一個人甕,需得往陶甕中扔進各種藥材與毒蟲,然後再把出口封死。 那些毒蟲無法出來,餓急了就會去食孩子的肉,孩子中了毒蟲的毒,會痛不欲生,可因為甕中的藥材,他們又死不掉。 就這樣積年累月地折磨,這些放進甕中的孩子,就會活生生的被變成怪物。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走路會像鴨子,因為他們活在陶甕裡,身體連著一個小小的甕。 而這樣的怪物,會被訓練成殺人木偶,他們精通各種各樣的詭異手法,其中最讓人防不勝防的,便是蠱惑人心。 他們會用聲音誘發人的心魔,最後支配人的理智,讓被支配的人做出瘋狂而可怖的事情。 他們的基本上沒有任何弱點,只會聽從主子的命令,或許已經不能再稱之為“人”了,是徹頭徹尾的提線木偶。 而唯一能將他們殺死的,便只有陽光。 這世上,有兩種人可以抵抗他們蠱惑人的邪術。 一種是聾子,聽不見聲音便不會被控制;一種是擁有至純心靈的人。 長孫燾身上的毒已解,陸明瑜心中無魔,所以不受控制。 而阿六,也擁有一顆天真爛漫的心,他無所畏懼,亦無所貪戀,所以邪術對他無用。 “昭華,什麼樣的人,才能對孩子下這樣的狠手?”陸明瑜心裡堵得難受。 自從成為一個母親,她在變得多愁善感的同時,心底也柔軟許多,尤其是在涉及到孩子方面。 她無法想象,什麼樣的禽獸,才會把一個個活生生的孩子塞到陶甕之中,每天丟進各種毒蟲,生生把一個孩子練就成怪物。 在她的認知裡,有許許多多壞到骨子裡的人,但都不及這個殘忍。 長孫燾起身走到陸明瑜身邊,緩緩地抱住了她:“晏晏,無論是誰,我會把他找出來,挫骨揚灰!” 他也是憤怒的,相當憤怒。 昔日毅勇侯死之前,曾經告訴過他,只要守住糧食的種子和孩子,那麼一個國家無論如何都不會倒。 糧食的種子可以種到地裡生根發芽,最後長出能讓人填飽肚子的東西。 孩子會慢慢長大,然後從先輩手中接過擔子,成為支撐一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