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不知何時湯燕卿已經自行調整了回來,反而轉頭來看她:“想什麼呢?”
之前原本是她在安慰他,他也蠻享受這種感覺:遇見困擾的時候,卻有她在旁陪伴,於是便覺得什麼困擾都沒有關係了。可是等他回過神來,卻見她自己在那邊失了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過有一點瞞不過他的眼睛:她的面部微表情都寫滿了【哀慼】。
時年一震,連忙回神,努力微笑著擺手:“沒事。也是在想喬治的事。”
他哼了一聲:“你說得對,現在自責再多也沒用了,反正人已經跑了。與其追悔莫及,不如考慮今後的因應措施。”
他伸手過來揉揉她髮絲:“勸我別想了,那你也別想了。這是我的工作,我自己能搞定,不要你跟著我一起犯愁。”
聽見他的語氣是當真輕鬆了下來,賈天子這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氣,由衷地說:“時年在和不在,果然不一樣哈。”
“他吃醋了。”湯燕卿故意朝時年傲然地揚了揚眉:“他是我工作上的老婆,所以吃醋什麼的,你多擔待。”
時年便也笑了,悄然壓下心中那奇怪的疑竇。
退一萬步說,其實就算喬治失蹤了,干係也不是太大。畢竟他不是皇甫華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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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班的時間,雖說湯燕卿看上去已經雲開霧散了,可是賈天子還是悄悄囑咐時年:“下班之後,你還是多看著他一點。”
時年點頭:“放心,我帶他回家。”
湯燕卿忙著問撒出去的人有訊息沒,可是卻還是耳朵尖尖,沒放過時年這關鍵的一句話。
他攥著電。話湊過來:“帶我,回家?”
時年便紅了臉,上前拍他一記:“嗯。帶你回家。不是送你回湯家。”
可以想見這段日子他都不會好受,越是面上看似沒事了,她心下卻反倒越是放心不下。於是還是決定帶他回家,這段時間得親眼盯著他才行。
況且,越是這樣的時候,陪伴越是最有用的安慰。跟她在一起,也許能讓他不用隨時隨刻想著這件事,能讓他得到真正的休息。
他登時笑了,電。話也顧不上,湊過來跟她耳鬢廝磨:“那我就開心了,覺得喬治逃走這件事真的一點都不重要了。甚至要反過來謝謝他呢。”
時年無奈地笑,暗暗掐他。
這還是在警局呢,賈天子就在身邊兒,他就喜歡害她臉紅。
不過電。話那邊傳來的反饋,卻沒有一件好的。高城、湯燕衣他們全都說沒有發現喬治的半點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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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年捉著湯燕卿,帶他一起下班回家。
他跟她反覆求證了,確定她當真答應這段時間會一直收留他跟她一起住……他都美死了,就算撒出去的人都反饋回來的是叫人失望的訊息,他也面上都掛起了微笑。
他親自來開車,熟練啟動她的小甲殼蟲。車子開動起來後,他還一邊開車一邊輕鬆地哼起了歌兒。
時年忍不住歪頭看向他的側臉。
她知道他面上的微笑雖然是真的,卻也不代表他心上的壓力全都除了。善於推理的人最怕的就是在正常的推理過程中,橫插來一個不合邏輯的阻礙,那他就容易強迫症似的非要解釋開這個阻礙的出現,或者排除這個阻礙。
便如當年的爸,正是犯了這種強迫症狀,所以才讓自己的精力和體力都被內耗殆盡。
那時候她多希望爸也能放鬆下來一點,哪怕笑笑也行,至少適當保持笑容還能讓心靈多留下一點彈性的餘地……可是爸那時候已經做不到,笑不出來其實也代表著爸失去了對自己的控制力。
可是眼前的湯燕卿卻是在微笑。
儘管重壓之下,還能強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