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提心吊膽,何雅看起來很正常,瞅著他眼神很正常,他約摸著應該是好著的,何雅開口了:“相公你受苦了。”
沈澈一喜,忘了她高興時叫的是“老公”而不是“相公”,老公、相公總歸都是一個意思,高興地道:“你醒過來就好,這點苦不算什麼,頂多就是心裡難受得慌。”
等著她說幾句貼心的,何雅一皺眉,推開他走到遠處蹲下。
沈澈奇怪,想跟過去,何雅頭看著地比劃了一個停住的動作。
“你別過來……我噁心。”
沈澈半截腿有點飄,何雅皺眉道:“我並不是記不得事兒了,我什麼都記得,但是我現在看見你就是噁心,我也控制不了,我知道這不對勁兒,但我管不了,你先讓我緩緩……”
兩個人蹲在太陽底下瞪眼。
何雅琢磨著她是不是精神分裂了,但她家也沒誰是神經病啊,中了毒?先懷疑的是李然,可這是個工具匱乏的時代,再則大凡毒物,也不可能直中靶心,必然會對機體其它部分造成影響,她脈象平穩,能吃能喝能睡,沒任何跡象表明是中毒。最重要的是,她太瞭解李然了,這麼弄她上手,有什麼意思?
沈澈見她臉上陰晴不定,不知她在想什麼,隔著安全距離喊話。
“你不會想知道的。”何雅老實道。
“咱們可是簽過字畫過押的。”沈澈從懷裡掏出先前她所立字據,展開六個腳趾印給她看。
那天她翻他身搜藥也沒見這東西啊,真不知道他藏哪去了,沈澈瞧她表情,只嘿嘿一笑。
“我在想李然。我控制不住,我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共同經歷的每一件事,他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為我做過的每一件事情,我突然覺得我們在一起是那麼的美好,他是那麼懂我、疼我、包容我……”何雅越說感覺越暢快。她絕對不是有意為之。她說的時候眼裡掩不住的神采,她既興奮又快樂,雖然腦中還有個理智的聲音。但她選擇自動忽略。
沈澈臉越拉越長,如果耳朵可以像眼睛一樣閉上就好了,可這是他非要問的。
臉上突然輕輕一吻,沈澈詫異地睜開眼。何雅苦笑:“我又不討厭你了。”
兩人一塊嘆氣,不知道她能維持多長時間。
兩個人在這山坡上呆到太陽落山。勉強摸出來點規律,開始很不穩定,幾乎不到一炷香功夫變換上一次,到後面幾次。時間間隔穩定到半個小時,也就是說何雅每半個小時變化一下對沈澈的感覺,在厭惡沈澈的那半個小時內。她會拼命地“渴望”李然,想回到李然那兒。
不過現在她很清楚自己這種感覺是異常的。因此換到這個時間,她便離得沈澈遠遠的,開始她還能控制自己的感覺,到後面她發現她越是壓抑這種感覺,下一次甚至有無法自控的現象。
在這半個小時內,沈澈已經被噴的老血吐了幾升,什麼他長的太土氣,穿什麼什麼難看,什麼既不體貼也沒本事,人家李然都是王爺、王爺,他找份兒工作還見不得光;還有一點女人緣也沒有,看人家藍景明處處桃花朵朵,她連個競爭對手都沒有,太寂寞了有木有……等到何雅正常時,沈澈勾著她脖子狠咬,心虛的何雅自動要求補償他。
沈澈心想爺今個兒才知道你竟然有這麼多想法,心都碎了行不,正待揮手過去,腦中一閃出現個想法。
“當真要補償爺?”
何雅鄭重地點了點頭,真心覺得他攤上自己也挺難的。
沈澈眼珠子在這片山坡上一轉,靠著她耳朵說:“雅雅,找你都花了半個多月,找到了你又犯病,我天天看著你又吃不著……”
他該不會是想在這荒山野地裡那啥吧?何雅耳根子一燙推了他一把:“這點兒時間夠你弄的麼?你就不怕我突然踢斷你那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