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悠家去時,恰碰到扛著鋤頭去田間的大伯陳永春,陳悠瞧著大伯滿臉的疲憊,眼下也青黑,便明白他為了這田中的蝗災也是忙的焦頭爛額。
“大伯,去田裡嗎?”陳悠喚道。
“阿悠啊,可不是,田中有一半的糧食都被那蝗蟲禍害了,不去這季的收成可就真沒了。”陳永春嘆氣道。
這個時候,他卻是有些羨慕秦長瑞一家了,田地賣了,做些小生意,也不用為了天災煩惱。
陳悠瞧著有些不忍心,便與秦長瑞說了她在李阿婆家田地中試用的那個法子。
“大伯。你去試試,估摸著也是有用的。”陳悠笑道。
陳永春“哎”了一聲,他一心擔心田中的作物,根本未將陳悠的話放在心上。
可到了田中。與陳奇抓了半日的蝗蟲也不見少,這才懊惱起來,就想到了陳悠的這個法子,這在這等著也是乾耗著,不如試試瞧有沒有用。
於是,陳永春與陳奇抱著試試看的心態,照著陳悠的法子做了,卻未想到還真是有用!
這下可把兩個漢子高興壞了。
這日傍晚,陳白氏端著幾個水煮蛋和一包炒黃豆來到陳悠家的小院。
陶氏正在小院井邊洗東西,抬頭便瞧見陳白氏。
陳白氏笑著走過來。她臉色已經養的好了許多,身子一樣也大好了,並未留下病根。陳白氏對於陳悠一直是感激的,陳悠又出了這麼個好法子來去了蝗蟲,陳白氏更覺得陳悠不是一個一般的女娃。
“侄媳怎的這個時候來了。吃過晚飯了沒?”陶氏從井邊站起來,用乾布巾擦了擦手道。
陳悠在屋裡頭也聽見了陳白氏的聲音,端著個小馬紮出來給陳白氏坐下。六月的傍晚,火燒雲還在西邊沒有散去,紅彤彤的一片映照在空中,陳悠家的小院中有一顆大榆樹,樹影西斜。晚風浮動,空氣中帶著淡淡的藥香味,倒是別有一番農家寧靜的意味兒來。
“方才在家中用過了。”說著便將手上的東西遞給陶氏,“這些是娘準備的,給阿悠他們吃,只是不多。他們一個小人也分不了多少。”
陶氏疑惑了一下,“大嫂為何送這些來,留在家中給小娥他們吃便是。”
“三嬸,你說的哪裡的話,這次蝗災啊多虧了阿悠的法子。我們家糧食才保住了大半,所以娘才讓我送這些來的。”
陳悠朝著陳白氏笑了笑,陶氏瞥了陳悠一眼,“只是個法子而已,阿悠又未去幫忙,怎的好收你們的東西。”
“三嬸,你和我還見外嘛,阿悠也是救過我的命的,即便不是娘叫我送來的,我也能送些東西來給阿悠她們吃,再說了,娘都交代我了,我可不將這些東西帶回去,惹得娘不高興。”陳白氏有板有眼的道。
陳白氏都說到了這個地步了,陶氏再推拒就是矯情了,收下了陳白氏送來的吃食,陶氏與陳白氏嘮了會兒嗑,又問了她身子現在怎樣了,陳白氏這才告辭家去了。
陳白氏一走,陶氏就瞪了陳悠一眼,“阿悠,你又去捅什麼婁子了?”
陳悠摸了摸鼻子,簡單與陶氏說了今日遇到陳永春的事兒。
陶氏卻是聽的眉心緊皺,最後嚴肅的叮囑陳悠:“阿悠,娘今日給你說的話,你可要記住了,凡是都不要鋒芒畢露,就算是在熟悉的人面前也不行,可知了?”
陳悠也被陶氏說的滿面嚴肅起來,點了點頭。
這場蝗災來的突然,林遠縣有大半地區都遭了災,有的甚至嚴重的村莊,冬小麥都顆粒無收!這般的欠收一時讓林遠縣令亞歷山大。
且說秦長瑞大幾日才從華州回來。
他俯一踏進家門,阿梅阿杏就迎了上來,秦長瑞從包裡掏了一包糖酥遞給兩個小包子,這才進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