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進來,灑一地金黃,陽臺上,姜九笙窩在懶人沙發裡,抱著吉他,輕聲彈唱,腳邊,博美犬懶洋洋地搖著尾巴,好不愜意。
玄關的門響,吉他聲歇了片刻,然後才繼續。
時瑾徑直去了陽臺,安靜得站在光線裡,聽她唱完,曲子尾聲的節奏很慢,微微沙啞的菸酒嗓,像絮絮低語,拂過耳邊,輕柔地像只爪子在撓。
最後一句吟唱落,吉他收了聲,姜九笙仰著頭,還抱著吉他,笑著看時瑾。
他走過去,把博美扔遠,自己蹲在她腳邊的位置:“這首曲子我沒聽過。”或許聽過,他不太清楚,因為實在音痴。
姜九笙放下吉他:“是新曲子,四輯的主打歌。”
最近‘裝病’,她的工作全部停了,剛好,靜下心來寫歌,莫冰的打算是《帝后》殺青之後出四輯,來年初春,再開一場演唱會。
時瑾問:“是什麼風格?”
她眯著眼笑,桃花眼內勾,眼角總是帶著微微的緋色:“輕搖滾,愛情。”
時瑾什麼都懂一點,唯獨五音不全,對音樂一竅不通,輕搖滾不太懂,不過,愛情的樣子他知道,大概就是方才那首曲子的尾音,輕柔纏綿得讓人心癢。
“是給我寫的?”他眼裡含笑,溫柔了瞳孔裡的一潭清泉。
姜九笙點頭:“是啊。”
沒遇見時瑾之前,她從來不寫情歌,遇見他之後,每一首都是給他寫的。
時瑾心滿意足,把她抱起來,圈進懷裡,一起窩在軟趴趴的沙發上,徐博美拱著腦袋鑽過去,被時瑾踢開了:“笙笙,談墨寶有訊息了。”
她從他懷裡爬起來:“接到人了嗎?”
時瑾搖頭。
“出什麼意外了嗎?”
時瑾說:“我的人到了洗粟鎮,不過,她自己逃了。”
姜九笙:“……”
這確實是談墨寶的作風。
窗外夕陽落,有些夜裡的涼,時瑾拿了毯子蓋在她腿上:“一起逃的還有褚南天的女兒,他那邊也派人在找了。”
姜九笙有些擔心:“會不會有危險?”
時瑾扶著她的腰,把她往上託了託:“放心,褚南天很寶貝那個女兒,派了很多人出去,只要人露面,很快就能找到,我這邊也讓人過去接應了,談墨寶有些小聰明,你不用太擔心。”
“嗯。”她懶洋洋地窩在時瑾懷裡,“醫院呢?秦明立的案子有進展嗎?”
博美從後面,鑽進了懶人沙發裡,搖頭擺尾,樂呵得不行,哼,它就喜歡往笙笙媽媽身邊湊,怎麼了!哼~
時瑾懶得踢它:“暫時沒有。”
姜九笙抬頭,裹著薄毯靠在時瑾身上:“我很好奇,誰是兇手。”據說,全部都有不在場證明。
時瑾親她的臉,左邊啄一下,右邊啄一下:“我也不知道,不過,可以看看戲。”
姜九笙笑吟吟地看他:“是你弄的嗎?”
時瑾不置可否:“我就扔了塊肉,是他們自己狗咬狗。”
天北醫院。
晚上七點,721重症病房的監護儀突然發出警報。
“滴——滴——滴——”
監護儀持續警報,生命體徵資料大幅跳動。
守在病床前的章氏慌了神,呆愣地看著醫護人員一擁而入,半晌,她回過神來,趴在床頭大喊:“明立!”
“明立!”
秦明立躺在病床上,戴著氧氣罩,面色發紫。章氏雙腿像灌了鉛,被上前急救的護士推擠得跌跌撞撞,雙腿發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扶著床泣不成聲。
“家屬請先出去。”刻不容緩,護士長直接給病人做復甦,“病人情況有變,快去叫趙主任。”